弗望着窗外,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他望着她,心里透着隐秘的嫉妒。
她会搭上自己的手,还穿着一身女装而来,分明说明她对天子的感情也是不一般的,怕是超出了所谓的兄妹之情。
而刚刚这两句话里分明是有怨。
这是属于女子对男子的怨,而不光光是君负了臣那么简单。
只是再想到,他们俩绝无可能后,心里又微微松泛了一些。
起码,他与自己没区别,一样是求而不得,爱而不能,渴而难及。
“吃点东西吗?”
他推了推案几上的盘子,“这时节的山梅子正好吃着,你尝尝?”
左弗扫了一眼,道:“欧李产北方,你的能耐不小。”
“呵呵。”
孙训笑了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吗?”
左弗微微起身,拈起一颗欧李,轻笑,“这是好东西,倒是不能错过了。”
欧李含钙量很高,易吸收,有着高钙果的美称,即便在后世也是十分高档的水果。外表形似樱桃,可左弗却觉着要比樱桃好吃多了。
吃了几颗欧李,便又懒洋洋地靠到了软枕上,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舟舸,听着船内飘来的丝竹之声,忽然道:“只有你我二人饮酒是不是冷清了些?这秦淮画舫上可有会伺候人的倌人?”
孙训愣在了那。
他望着左弗,见她神情慵懒间却带着一丝坚定,他微微失神了。
过了许久,才道:“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这儿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
顿了顿又道:“非要做到如此?”
“人无完人,若无点爱好,岂不显得别有用心?”
“有我挡着还不够?”
他的目光一下变得锐利了起来,“为了个可笑理由糟践自己名声,值得吗?”
“我哪里来的名声?”
左弗伸出手,将酒盏举起,仰头干尽,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在我十六岁之前便没了名声,只是这金陵城里的一个笑柄罢了。”
“不许你如此自贬。”
他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生气,“你我狼狈为奸可,但不许利用其它人。”
“侯爷何时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
左弗望向他,“还会为他人担忧?”
“你懂我意思。”
他望着她,细长的眼里隐隐有怒气闪动,“你勿自作聪明,最后害人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