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对不起百姓送自己的万民伞,金匾额。
而这条路,她也是越走越清醒。
这大明,靠打补丁是不行的,必须彻底推翻重来。尤其是在刚刚,这种想法就更坚定了。
皇后有了身孕,朱慈便开始态度软化。他不是对皇后好,而是为了皇后肚子里的继承人。所以,他在维护的不是天下,他在维护的只是他朱家的法统。
他眼里只有朱家的天下,而没有百姓的天下。但这天下从来都不应该属于一个人,这天下是属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所以,为一家之事而责难天下之人,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一个天子,生在深宫里,他所知道的民不聊生都只是字面上的;可朱慈经历过国破家亡,目睹过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惨状,最后的结果仍然选择了他自家的天下,这着实令左弗失望到了极点。
或许,这是人性作祟。但人性并不是宽恕罪恶自私的理由。人自走出洞穴,穿上衣物那刻起,其本质已与动物区别开来了。人类与动物最大的不同,不就是因为人类拥有同理心和同情心吗?
可眼下,这个曾经怒斥贪官污吏的人,在面对着百姓的苦楚时,竟是站在了天子法统那一边,这如何不叫人失望?
左弗的心已凝上了一层冰,她趴在地上,没有抬起身,可那卑微的模样却让朱慈感到了难受。
这是无声的抗议。
她虽跪着,可心并未跪下。
默默转过身,冷声道:“摆驾回宫。”
“陛下,陛下!”
山芷娴不敢相信天子竟真答应了左弗的要求,她瞪大眼,眼泪止不住地流,“陛下,真要臣妾颜面尽失吗?”
“你的颜面是颜面,皇家的颜面又该搁在哪里?若是你弟弟循规蹈矩,今日又如何会被受罚?不要说了,回宫吧。”
“陛下……”
“住嘴!”
朱慈这一声呵斥已满含愠怒,“皇后也要顶撞朕了吗?!”
这一问,直接吓得山芷娴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天子走了,安山侯趴在行刑的凳子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得鲜血直流,哀嚎不止。他死死地扒着凳子,鲜血从他的指间流出,心里对左弗的恨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自己女儿生下皇子,成了太子,成了天子,便是她左家倾灭之时!今日之辱,来日必要她全家陪葬!
左弗将山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