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要一举得男,宫里可就热闹了。”
孙训珽挑眉轻笑,笑得有些冷。
“谁说不是呢?”
左弗伸手从棋盒里拈起一枚棋子,放在指间细细摩挲着,轻声道:“生个女儿或许还能享几天面上的尊贵与清净,这若得了个儿子,怕是清净日子过不了了。”
“啪嗒”一声,指间的棋子落回到棋盒里,左弗缓缓起身,望着孙训珽,挑了挑眉,抿嘴勾唇道:“母凭子贵……可若这母本已尊贵至极了呢?”
“可不是吗?呵……”
孙训珽拈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下方,轻声道:“这贵到头了,以后便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才可熬出头了。”
“呵。”
左弗轻笑,“比照长孙皇后如何?”
“手段,谋略,家世,贤德皆输一大段。”
“是啊,可看看李承乾又如何了?”
孙训珽望着左弗,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大笑,“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彼此,彼此,若不是同类人,咱们怎么坐一条船上?”
“终于肯认了?”
孙训珽轻笑,“我说,人家都要当爹娘了,你当真不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现在自由自在的,哪里不舒坦?干嘛找个大爷伺候着,还得伺候他那一家子?”
“果然是大逆不道的左云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他挑挑眉,“不过呢……我家下人多得是,我那嫡母也不敢来找你晦气,我那兄弟姐妹们都是乖巧敬长的人,哪里会要你伺候?”
可不是嘛?不听话的都死了,剩下的可不都是乖巧的了吗?
左弗撇撇嘴,心里腹诽着。
见她这神情,即便什么都没说他亦知道她又在肚子里骂自己。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当真是作孽太多,所以来了个现世报吗?
可自己那两个兄长也不是自己害死的啊!两只菜鸡互啄,他不过顺道捡了个便宜罢了。这伤天害理的事,他孙训珽可是从来不做的,他可是好人呢。
所以……
为什么自己碰上了这没心没肺的东西?
看来……
还是得耍点手段才行啊!
他勾起唇,给左弗倒了杯甜酒酿,道:“昔年,你避我如蛇蝎,我亦想算计你。可这多年过去了,我们不仅坐一条船上,还一同饮酒耍乐,畅谈天下事,你不觉这冥冥中自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