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细雨绵长且阴冷,下了没一会儿,便成冰珠。通往应天城的官道上,几辆马车正在急速前行着。
椿芽望着车窗外,面带忧色。
这几日气温骤降,昨个儿半夜下起了雨,天气变得更为寒冷。
这会儿又下起了冰珠子,如此,工期又要推后了。
这回出来又是两月,她跟着大姑娘走遍了各州县,施工图纸已经做出来了,这回回应天的主要目的是准备物料的。
可老天爷有些不给脸,竟是下起冰珠,没准一会儿就该飘雪了。
南京年年下雪,只是在工程即将实施期,椿芽还是希望老天爷能晚一点再降雪。
十一月的天已是很冷了,百姓干活也是很辛苦的,天气若不好,人受罪进度也慢,且眼看就要过年了,能在年前多干一点活才是最好的。
毕竟,一个新年大家都要休息很久才能开工。大姑娘对于修路的心思是如此急切,若路能早早修好,她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想到这里,她便从车里柜子里取出热水瓶,在左弗的保温杯里又添了一些水后,道:“大姑娘,天气凉,你喝口热茶。奴婢在里面放了红枣,枸杞,桂圆肉,您喝一点暖暖身子。”
左弗抬起头,将手上的图纸放下,揉了揉眼睛,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道:“外面下冰珠了吗?”
“嗯。”
椿芽点头道:“冰珠子还有点密。”
“气温骤降,怕是要下雪啊。”
左弗蹙眉,“乡民生活艰苦,等下回应天立刻派人去惠民超市运一批棉袄子,塑料汤婆子去各州县。跟管事说,就说我说的,打个六折卖给乡民。”
“嗳,奴婢省得了。等会进城时,便让于山去跑一趟。”
说起于山,椿芽似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
左弗有点奇怪,“忽然痴笑,莫不是想家里那位了?”
“都老夫老妻了,有甚好想的?”
椿芽摇着头,“奴婢是想起尹姑娘了。”
“栀蕙?怎么了?”
“大姑娘不知道?!”
椿芽瞪大眼,“您一点都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左弗一脸懵逼,“栀蕙怎么了?”
“于山前些日子收到尹姑娘派人送来的棉鞋和棉袄子,都她亲手做的咧。”
椿芽挤着眼睛,笑得很暧昧。
左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