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朱慈烺上了镇定剂,这会让他昏昏欲睡,能减轻一些痛苦。
病到了这个程度,任何救治其实意义都不大了,他们能做的就只是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第二日,左弗请旨入宫,上面很快就同意了。孙训珽将她送到宫门口,握着她的手道:“家里放心,我会看好的。在宫中还是要小心,莫要让人占了空子。”
左弗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到底也曾共患难过,如今,人已这样,以前的事也不想计较了,便好好将他送走,让他最后的时刻能舒服点。”
孙训珽其实心里是有点吃味的。但是想想,自己跟左弗孩子都有三个了,而且朱慈烺在她心里的确是有特殊意义的。这种特殊不是什么男女之爱,只是这个人曾在她心里留下过痕迹,曾让她付出过,也给予了她荣耀。
所以,自己也应该将心态放平和点。而且,这个时期,其实是相当危险的,自己得打起精神来应对当下的局势。若有什么不对,要能保证宫里的那些人能保护左弗!
他给了宫里那些个人那么多年好处,现在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皇后以及某些“同僚”不动则罢了,若敢妄动,便让他们一起跟着朱慈烺走吧!
夫妻二人在宫门口告别,左弗进入皇宫后,便有人抬来肩辇。左弗示意他们退下,她想步行去乾清宫。
这条通往乾清宫的路她走了很多回,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坐着肩辇进出。可今天,她却想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下距离。
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朱慈烺一旦驾鹤西去,皇后绝对会跳出来的。而朝里对她不满的人有很多,仅凭朱慈烺给自己的圣旨未必顶用。
或许这条路……
在不久的将来会布满血迹吧……
到了乾清宫,皇后以及诸嫔妃都在,左弗行了一礼,皇后冷眼望着左弗,道:“左爱卿平日不是本事大得很吗?怎么?现在陛下病了,你却束手无策吗?”
“皇后娘娘。”
左弗淡淡道:“这世上也不是什么病都是臣能治的。胃脘恶疾在我们师门里称为胃癌,这是我们一直在攻克的难题,癌细胞会吞噬正常细胞,繁衍的速度非常快,对于这种病,若是早期可以通过手术切除病变组织,但眼下陛下已到了晚期,根本已是药石难医。”
她望向皇后,眼里一片冰冷,“臣与陛下年少相识,在这个王朝最危险的时候相互以性命相托,如今他病重,臣心里的难过不会比您少。”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