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少女熬成了老妇女,今年的她也五十有三了。
长年的劳累,父母的离去,让她的身心疲惫不已。
所有的一切都已上了正轨,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现在的一切,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呢?其实她坐不坐在那个位置上重要吗?
父母走了,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也只剩丁忧这件事了。
她不会去学什么古礼,但是这一次她是想真得为已经离世的父母再行一次感恩之举。
而且由谁来当首辅,这事早就有过定数。若是首辅突发状况,自然是次辅上去。若觉不行,那可以再选。
如今朝廷里都是左学派的人,左弗不觉得自己退下去了,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车轮一旦转起来,想停下是很难的,尤其是在大家都尝到甜头的情况下。
公元1681年,承元二十年,名动天下的第一女官辞去首辅之职,回家丁忧。
这引起了臣民的惶恐,但左弗的一篇文章让他们安定了下来。
想想也是。
他们的大人从十七岁起不停地在为他们奔波。为了天下百姓,不能时常陪伴父母孩子。如今,她亦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她从未任性过,但是只有这一次,她想自私下,辞官回家为父母丁忧。
而且,现在的次辅也是左弗的学生。在常州时就跟随左弗的人,想来这位林次辅也会秉承左大人的意志,带着大家继续过好日子的。
丁忧是非常辛苦的事。结庐而居,素食素衣,不可进行任何娱乐。
父母在,尚有归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结庐而居的日子里,左弗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从今以后,再也没人给自己压岁钱了……
时间能抹平一切,悲伤也会被淡化,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左弗总觉得父母的容貌在自己的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时间越是过去,她就越怀念与父母在一起时的日子。
转眼,三年过,当左弗一身素衣走出草庐时,她再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落泪了。
两世为人,可她只得了一世父母之爱。
这爱如此深沉,以至于三年时光都难以消磨心中之痛。她总会想起,自己初醒来那一刻,刘茹娘抱着自己大哭的场景;也总会想起,曾经被她认为是憨子的父亲头上绑着“杀”字的模样……
许多许多的场景总在脑海里浮现。
往事如风,原来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