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小太弱,对方没有听见罢了。
不过片刻功夫,伙计带着消息跑回来了。
“客官,”他对安世卿说,“我打听过了,近日往清台山方向去的船只只有载小六爷的那一只。”
“那还真是不巧了。”安世卿在想着要不要原路返回。
可要是回去的话,就她这个路痴,还能找到来时的路吗…
“看来我只能买一艘船了。”安世卿喃喃自语道。
“姑娘不必如此破费。”与陌生人搭话,这少年不知卯足了多大的勇气,紧张得额头都是汗,声音还有点颤。乔松起身向安世卿一揖,“姑娘去清台,可坐我们的船,与我们同行。”
安世卿随便还了一礼,“谢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乔松有些着急,汗意更重了。“姑娘有所不知。这个时节,去往清台山的船只怕是没有的。此去清台山,必经绥河。绥河多暗礁,眼下春雨未降,绥河水位未涨,暗礁丛生。又绕不开去。技术再好的船夫也不敢冒险从那里过。姑娘要想安然渡绥河,怕是要等到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春雨过后绥河水涨了。”
下个月的这个时候?
清台都开课了好么。
安世卿觉得奇怪:“既然如此,在这旱季,为什么你们的船敢过绥河?”
乔松说:“因为我家的船,与别家的不一样。”
“…你家的船给别家的船不一样?天禄木甲龙骨帆?会飞的那种?”安世卿打量他一眼,迅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柴桑乔氏小六爷?”
只有柴桑乔氏用秘法造的船,才会飞。
“柴桑乔松,见过姑娘。”乔松彬彬有礼,而后将自己的同伴也扯进来,“这位是我朋友,陇陵来的钟钊铭。方才他说了一些冒犯姑娘的话,我代他向姑娘赔个不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万望见谅。”
说罢,乔松向安世卿深深一揖。
安世卿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见乔松还揖在那里,头也不抬,钟钊铭却不乐意了。虽然行如此大礼的不是他,他还是觉得面上挂不住。
他大声埋怨乔松:“你怎么能让这个叫花子跟我们同行啊!你是不是看上了她的银…金子啦!”
乔松瞧了一眼钟钊铭一直攥在手上的玩意,诺诺道:“反正我们都是去清台山,捎她一段也没关系啦…”
钟钊铭要是把金珠子还给那姑娘,他也不会这么乐善好施了。
明知姑娘有难处,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