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钊铭和东子浑身泥泞,瘫坐在一起,恐惧中透着茫然。
乔松似乎比他们还要恐慌,一双眼睛撑得极大,将其中的情绪暴露无遗。
“少…少爷,咱们别去什么清台了,咱们回去吧!”东子抓着钟钊铭的手臂,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却发觉钟钊铭抖得比他还厉害。
坐地上的钟钊铭失魂落魄的将自己抱作一团,空洞的双眼无焦距的对着靴子上的泥泞。
被东子抓住的时候,他狠狠抖了抖。
一听说要回去,他的一双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
“回去?”钟钊铭仍茫然无措,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越张越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希冀。他突然松开自己反手抓住东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被余悸扭曲的笑容。“对对对!回去!我们回去!我们回陇陵!”
只要回到陇陵,受族人庇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孙少爷,我们呢?”小金倒不是没有主见。他所有的想法都是以孙少爷为重。
“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乔松早就吓坏了。
之前船沉的时候,他还没有这般浑浑噩噩。知道有人要索他的命,他不仅吓破了胆,还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摇头晃脑连滚带爬躲着所有人。
见自家孙少爷这般不济,小金无奈,只得去求助在场的从头到尾唯一保持冷静的人——安世卿。
“姑娘,我们…船毁了,还有人要杀我们家孙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小金带着哭腔说。
安世卿望着河滩上的浑水与泥泞,轻声叹息:“哎,你们现在的处境,还是进退两难啊。继续往清台去,保不准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你们。但是你们以为回你们各自的老家,就相安无事了吗。那些人没得手,八成会在你们回家的途中截杀你们。”
钟钊铭丢下东子,手脚并用,三两下爬到安世卿身边。
“我看你也是玄修之人,只要你把我安全送回陇陵,我氏族人必会重金厚谢!”
还真是笑话!
安世卿哼笑一声,瞥着他,促狭道:“我缺你们家那点儿钱财?”
“那…那我来世给你做牛做马!到时候你想怎么使唤我就怎么使唤我!”
为了活命,钟钊铭搁下脸面,什么样的话都说的出口。
反正他说的那是下辈子的事。
现在他只要自己的这一辈子活得安逸就够了,管他下辈子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