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颜扶着她在桌子边坐下,帮她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纪裁缝看那个鱼汤炖得雪白如牛奶,香气扑鼻,也被勾起了一点食欲。
她端起碗刚要喝,隔壁忽然传来陶光明的声音:“哎呀,谭领导来了。”
纪裁缝手一抖,碗落在桌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纪裁缝被烫到了,却捂着嘴不敢叫出声。
顾展颜安慰着纪裁缝,然后给她擦干净了桌面和身上的汤,又拿了个碗。
纪裁缝哪里还有心思吃,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中间,不住地颤抖。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即便只是听见一个“谭”字,她都吓成了这个样子。
李文军越发悲愤交加: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顾展颜搂着纪裁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文军攥着拳,走过去看了看。隔壁多了两个人,一个人大概四十多岁,很有福相,看来就是谭四牛了。
另外一个,李文军认识,是袁德世。
李文军看了一眼顾展颜,顾展颜咬着唇,好为难:现在纪裁缝这副样子,她实在是不忍心逼她走到墙边指认。
旁边房间的门上响了一声,是有人出去了。
纪裁缝却忽然抬起头,盯着墙上那个洞,脸色苍白得吓人。
顾展颜不敢出声。
纪裁缝攥住了顾展颜的手。
顾展颜被她冰冷的手激得打了个冷战。她感觉到纪裁缝想要站起来,忙扶着她起身。
纪裁缝的身体都的越来越抖,攥着顾展颜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可是迈向墙边的步子却很坚定。
李文军忙让开。他好担心纪裁缝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晕了,忙走到另一边,好在纪裁缝倒下的时候扶住她。
纪裁缝干干吞咽了一下,才凑到那个洞前面看了一眼。
她皱了一下眉,又看了看,抖动的身体忽然不抖了。
李文军和顾展颜交换了个惊讶地眼神。
纪裁缝转回头,低声说:“不是他。那天接待我的,强奸我的,不是他。”
李文军飞快地皱了一下眉:虽然这种情况也在预料之中。不过,陶光明都说了,当年接待知青还没转正的干事,只有一个姓谭,就是谭四牛。
怎么回事呢?
纪裁缝戴上了口罩对顾展颜说:“我要去一趟厕所。”
顾展颜点头:“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