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善第二次见识到骑兵小规模冲阵,前一次李道玄整军肃然,有军阵之风,而这一次,很大程度上依仗苏定方选择出击的时机,以及个人武力带来的震慑。
不过相同的是,伤者很少,此次冲阵,只有两名朱家沟青壮受了轻伤,李善熟练的清创、上药、包扎。
等李善走到凌伯身边,只听见他用那种带着嘲讽但也感慨的口吻在说:“旧主未亡,不侍新主,玄素倒是有始有终。”
那位中年人面色清冷,虽然狼狈却有凛然气范,听了这话也没动怒,抬头看了眼李善,“未曾受伤,无需医者。”
“咳咳。”凌伯咳嗽两声,努努嘴道:“河东蒲州人氏,张玄素,景城录事参军。”
张玄素?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李善怔了怔,但一时想不起更多的事。
李善适才已经打听了下,这位是从观洲逃出来的,只问道:“先生西来,为何有追兵穷追不舍?”
“可还会有追兵西来?”
张玄素这才仔细打量了眼李善,原本以为是个医者。
“不会。”张玄素断然道:“某与刘会有公恨,但其遣兵追杀,却为私仇,那百多骑是刘会亲兵。”
李善不太放心,继续追问,张玄素叹息着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
刘黑闼攻破定州大举南下,使人说动观洲总管刘会起兵响应,刘会是窦建德旧部。
景城录事参军张玄素当机立断,居然将刘会给扣下来了,可惜这位弓洲总管武艺娴熟,居然硬生生杀了出去,举兵反叛,但留在城内的妻儿死于乱战之中。
这下子,公恨变成私仇了,也难怪刘会派出亲兵穷追不舍,都过了德州追到贝洲境内了。
李善懒得管这位的悲伤春秋,吆喝着准备上路,接下来的路程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但等他上马后,突然一个激灵,噢噢噢,原来是张玄素啊!
李善对初唐历史知道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致记得些事件、人名,但的确记得张玄素这个名字。
不过只记得一件事,这位张玄素后来是贞观年间东宫属官,多次劝诫太子李承乾,可能嘴炮很过瘾。
然后……然后李承乾听烦了,命刺客行刺张玄素。
李善绞尽脑汁的回想……上下五千年,有这么倒霉的东宫属官吗?
“去魏洲?”张玄素看了眼路旁的几辆马车以及女眷,甚至还有孩童,“这是……”
“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