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颇有喜色。
下面响起一阵议论声,众人交头接耳起来, 李善低垂眼帘,沉默的坐在那。
半响后,一个中年人起身道:“明府,去年圣人下诏,绝突厥互市。”
李善眼皮子都没抬,“绝突厥互市……但出雁门,乃朔州、云州,皆为故土。”
下面又是一阵议论声,这个理由有点牵强……虽然云州大都是汉人,甚至名义上还是苑君璋的地盘,但实际的主人却是突厥。
片刻后陆续又有人提出异议,李善三言两语堵了回去,眼角余光扫了扫贺娄善柱……难道你就这么看着?
贺娄善柱暗叹一声,起身道:“此非小事,但既然明府有意,吾等愿为明府效力,只是……”
“贺娄公可坦言。”
“其一,玉壶春乃天下名酒,听闻京中售价极为高昂。”贺娄善柱苦笑道:“代县人少地寡,少有出产,……”
下面几个老人都暗暗点头……大家都是本地人,非常清楚玉壶春出塞售卖,必然利润丰厚,而且大家每一年都要出塞行商,反而是最近没去……刘世让是个铁面无情的人,早年为并州总管时候曾经辣手缉私。
关键是,怎么分赃?
想都不用想,走私这等事,明面上肯定不会和这位馆陶县公扯上干系,那么风险都是我们来承担……如果这位县令吃肉,我们只能分点汤的话,真没这必要啊。
“许赎酒,售卖后回程补之。”李善干脆利索的说。
下面哄一下声音响了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李善一一作答。
可以先赎酒,卖完了再给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是无本生意,只需要子弟走一趟就行了,而从代县去朔州,再北上云州,这条路是走熟了的,毕竟仅仅十多年前,云州还是中土。
等渐渐安静下来,李善才补充道:“诸位亦知,朔、云两地少铜钱,便以牛马计价吧。”
贺娄善柱点头道:“明府说的是,商队回程,亦要携物,牛马计价最为便捷。”
张氏族长小心翼翼的问:“敢问明府,牛马计价,以代州……”
一头牛,一匹马,在代州的价格和在云州的价格,相差虽然算不上太过悬殊,但也差了不少。
贺娄善柱喝道:“明府已许赎酒,岂能得陇望蜀?!”
“贺娄公,商贾事,自然要事先言明。”李善劝了句,想了想,笑道:“代州售价加一成如何?”
“牛马补上酒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