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符合逻辑的,平阳公主是李善的依仗,宇文士及曾抛妻弃子,而王仁表被嫡母苛待……都有线索可循。
但李家请了长孙氏出面为媒人,崔信不得不在猜测,李客师夫妇会不会也知情?
为清河崔氏做媒……这不是小事,而李善的来历在公开场合还是个谜团。
对了,李客师三子李楷与怀仁、王仁表都是至交好友……自马邑一行之后,崔信对李善的话始终都带着一丝警惕,这家伙白日还和郁射设倾盖如故,晚上就杀了个回马枪。
“明年十二岁,定亲后一两年就能出阁。”张氏还在盘算,“李家如今也非小门小户,多配些仆役过去……”
“急什么!”崔信一瞪眼,“至少也要等到笄礼!”
这意思是要留到十五岁,张氏哭笑不得,“出嫁前行笄礼就是了!”
崔信哼了声,“正好怀仁如今以代州长史掌代州总管府,辖四洲,掌军政大权,如此年少,如此权重,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长安。”
“陛下如此信重。”张氏叹了口气,“若能调回朝中就好了……”
“妇人之见!”崔信斥道:“怀仁尚未加冠爵封县公,手掌大权,正是奋发之时!”
崔信心里有数,李善如今得陛下看重,正要借这股东风尽量增强自身的分量,他日事发,才有足够的资本对抗河东闻喜裴氏。
听丈夫训斥,张氏柳眉倒竖,只盯着崔信,一言不发。
老夫少妻……崔信登时气沮,抓起桌子上一个盒子,“女儿怕是等急了……”
“回来!”张氏没好气喝了声。
崔信老老实实的停下了脚步。
“既然决意定亲,那怀仁父祖……”张氏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一点。
崔信沉吟片刻,低声道:“其中颇有隐秘之处,婚书上会空缺父祖辈名讳。”
看妻子脸色一变,崔信笑道:“放心便是,本朝新立,并无关碍……怀仁已然尽述,为夫心里有数。”
留下张氏在心里盘算,崔信出门去了不远处的阁楼,女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画眉……哎,老父亲看到这一幕,心里真不是滋味。
“砰!”
崔信将木盒丢在桉上,连话都懒得多说了。
崔小娘子先行礼拜见父亲,倒是耐得住性子,昨晚就在等了……自己送了精美茶具、碑文字帖过去,就算没有定亲,那也应该是有回礼的。
木盒里除了一套洗漱牙具之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