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走近,嘴巴却没停下,“思摩兄放心,明日禀明,必让尔等随某北上。”
阿史那·思摩大急,其实在颉利可汗上位后,他很不得重用,此次前来,主要是因为他当年和尚未起兵时候的李渊有一份交情,如果让欲谷设被押去代州,饱受蹂躏,自己实在下场堪忧。
也不管旁边的那七品官员,阿史那·思摩拽住李善的衣袖,“再加一百匹……不,两百匹骏马!”.
李善若无其事的回了句,“那明日思摩兄向陛下禀明,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呢。”
“两百匹骏马是赠予邯郸郡王的!”阿史那·思摩咬牙切齿,“三万男女,必精挑细选,绝无老弱病残!”
“不好吧?”李善推辞道:“此为国事,某如何能为国事而受贿!”
阿史那·思摩立马改口,“不不不,是赠予代州!”
“噢噢……”李善拖着长长调子,情真意切的道:“思摩兄理应知晓,玉壶春畅销草原,其实如今代州并不缺马……小弟不擅骑术,时常落马,亦不喜马!”
阿史那·思摩简直了,你不擅骑术,先雪夜袭营斩郁射设,后雁门大捷连夜追击生擒欲谷设。
一旁的那位七品青年官员也挺无语的,他家世不凡,昨日还在中书省听说,李怀仁在两仪殿几乎是涕泪解释,代州缺马,缺马,非常缺马……现在说什么代州不缺马,不就是嫌弃两百匹太少了吗?
“三……不,四百匹骏马!”阿史那·思摩咬着牙,手中加力,“再多的话,某也无法了!”
“其实不是嫌少。”李善用力睁开,拍了拍阿史那·思摩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思摩兄理应知晓,小弟赴任代州,多迁移百姓。”
“代州位处河东北地,土地坚硬,人力不堪用,骏马难以拖犁……”
阿史那·思摩长叹一声,“一口价,四百匹骏马,一百头耕牛,若不许,还请邯郸王携欲谷设北上。”
“不好吧?”李善搓搓手,“其实百头耕牛也就罢了,还赠这么多骏马……思摩兄太客气了。”
阿史那·思摩勉强笑了笑,扬了扬手,都懒得吭声了。
目送对方步履蹒跚的进了屋,李善感慨道:“思摩兄真有康慨之气!”
李善来四方馆还真不是来找欲谷设麻烦的,只是既然撞上,这竹杠不敲白不敲嘛,四百匹骏马……苏定方之前还来信呢,说霞市那边能不能多留些骏马,草原送来的马匹无论是耐力、速度、爆发力都比关内驯养的马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