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轻易的切开了梁洛义的喉咙。
场间有那么片刻的停滞,似乎都能听得见丝丝的声音,大股的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梁洛义的身子摇摇晃晃了下才颓然栽倒,周围的稽胡族人像是才回过神来,刀枪并举,开始肆意砍杀。
刘黑儿手持滴血的长刀大步走来,顺便踢翻了一个梁国官员,又顺手将长刀掷出贯穿了一个梁将的胸膛,才行礼道:“叔父。”
“阿黑,这……这这……”
“叔父,降唐吧。”刘黑儿不是在征询意见,而是在宣告一个事实,不仅仅是在场的梁国文武官员,驻扎在同心县的五千骑兵中,也有数百梁军,此时此刻,屠杀也已经开始。
刘黑儿深知叔父刘女匿成的性子,优柔寡断,性情绵软,又畏惧突厥,缺衣少粮,所以对梁师都向来恭敬,自己和刘昭竭力劝说未必有什么效果……说不定刘女匿成还想着观望一二呢。
所以,刘黑儿压根就不废话,与刘昭赶到同心县后,干脆利索的板着手指头将梁国一脉的文武官员全都召来,杀了个干干净净……刘女匿成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听两个侄儿将战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刘女匿成神色忽而愤慨,忽而惊惧,嘴边的胡须一直在颤抖,自己在箫关以北,又有风雪遮蔽,哪里想得到短短数日之内,原州已然大变。
咽了口唾沫,刘女匿成低声问:“真的是邯郸王亲至箫关?”
“真的,就在除夕那一夜,顶风冒雪破关而入。”刘昭嘿了声,“殿下还命大哥统领身边亲卫,如此气概……”
“那城、驿藏关、石门关都没了?”
“大哥斩了索周,还将冯端的头颅送去石门关,如何不降?”刘昭环顾左右,人已经杀光了,让个族人去问问外面战事如何了,可别有漏网之鱼走漏了消息,虽然箫关失陷的消息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但能封锁多长时间将决定了稽胡一族的将来待遇高低。
刘女匿成呆呆的看着满地的尸首和血迹,扯了扯嘴角,“那我……”
“许稽胡内附,安置灵州、会州或凉州,其他地方也行,许互市,许修屋建宅。”刘黑儿打断道:“叔父领族人可,入朝为官亦可。”
刘女匿成叹了口气,“条件倒是不错,只是接下来的战事……”
“既然归附大唐,自然要建功立业,难道首鼠两端?”刘昭诧异的说:“都死了这么多人了,索周、冯端、梁洛义,即使固原县尚未被攻破,但梁洛仁必难逃一死。”
“叔父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