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还能悔婚?”崔信嗤笑了声,“放心吧,他李怀仁虽然不是什么良善君子,但也知礼,今日另有缘故。”
“另有缘故?”
“嗯。”崔信有些心不在焉,“都是朝中之事,你勿要过问。”
张氏有些担心,“怀仁去哪儿了?”
“不知道,或许是出门访友,去岁天台山一战后,他人脉颇广。”
张氏迟疑了下没再追问,转身正要离去,却见一人疾步而来,借着月光一看,分明就是李善。
“岳母大人……”李善也有些意外,张氏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怀仁……”
“咳咳。”张氏回头轻描淡写的看了眼,崔信立即住了嘴。
“怀仁这是去哪儿了?”
李善怔了怔,“今日与大郎、稚圭饮多了酒,适才去更衣了。”
崔信嘴角抽了抽……自己总不能解释,李善出门找了个友人家去出恭吧?
恭恭敬敬将张氏送走,李善向崔信投去鄙夷的眼神,也太怂了吧,人家一个眼神就让你闭了嘴。
崔信黑着脸进了书房,没好气问:“可还顺利?”
“顺利。”李善一路上都在复盘今晚的这次密会,“秦王颇为大度,亦有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
李善对崔信的政治敏感度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咧咧嘴道:“自天下一统,天下强军,一为代州军,一为灵州军。”
“代州军乃小婿亲手组建,就算如今乃受代国公李药师所辖,但……”
“灵州军如今的主帅乃是苏定方。”
“陛下厌弃太子,虽无动作,但已有易储之心,秦王已能压制东宫,若无容人之量,何以接纳小婿?”
说白了,如果李世民不接纳李善,或者对李善有猜忌之心,那么就没有今晚的密会……这些崔信自然是想不到的,但也做出我听懂了的模样。
催着崔信去后院,李善就在内室躺下,已然夜深了,但并没有什么睡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披着衣服在院中来回踱步,反复的考量还有没有什么漏洞……之前与裴世矩的几次交锋,说白了人家都是隔山打牛,而这次却是面对面真刀真枪的厮杀。
对于一个名留青史,历经数朝而不倒的老狐狸,李善虽然有着信心,但也有着极高的警惕。
不再去想裴世矩到底会如何怂恿太子了,但只要左右千牛卫能护住承乾殿,只要马周能控制住玄武门不让长林军进入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