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定方扶上主帅之位,另一方面也是盼着窦轨能从延州出兵,不管是北上攻打朔方,还是西进配合苏定方,都有可能覆灭梁师都。
李渊摇摇头,叹道:“只怕窦士则太过性急……”
一旁的平阳公主听得有些懵懂,插嘴问道:“舅舅虽手段酷烈,但亦历经沙场多年,转任延州道行军总管已有两月有余,至今未有出兵,父亲为何却怕其心急?”
李渊冲着李善努努嘴,李善呃了两声,勉强解释道:“只怕窦公欲取首功。”
看女儿还没明白过来,李渊补充道:“泾州大捷后论功,虽怀仁将士则列为一等,但实际上……所以转任延州道行军总管,窦士则不出兵攻打统万城,就是在等灵州开战。”
平阳公主终于听懂了,“一旦梁军败北,逃回朔方,舅舅再行出兵,扫荡残敌,或能擒杀梁师都。”
李渊、李善同时点点头,之前的灵州军,李善的存在感太强,副帅窦轨与其配合的还不错,但本身没什么分量,这也是李善一劝,窦轨就肯去延州道的主要原因。
平阳公主想了想,“梁师都或会逃窜五原郡,依附突厥?”
“或有可能吧,但可能性不大,他去依附都布可汗,还是突利可汗?”李善笑了笑,转头看向李渊,“陛下,不知如今突厥内部如何,代州、朔州可有线报?”
“代国公李药师、朔州都督刘世让遣派暗探北上,回报未有开战,但人心涣散。”李渊顿了顿,补充道:“或会裂为两部。”
李善心里嘀咕,前隋时期突厥已经分裂为东西两部了,现在东突厥又要分裂了?
以后一部是东东突厥,一部是东西突厥?
又聊了一阵后,李善、崔十一娘起身告辞,今日还要归宁呢,李渊挥手笑道:“怀仁只管悠闲,灵州不日必有捷报,他日苏定方回朝,再行嘉奖。”
李善面不改色的行礼告辞,出了承天门,出了朱雀门,上了马车,放下帘子,李善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长长叹息一声。
“郎君?”
今日驾车的是赵大,李善也不避讳,低声解释道:“今日陛下几次提及定方兄,最后那句……战后定方兄当会回朝,卸任灵州军主帅。”
崔十一娘想了会儿,小声说:“陛下信重郎君?”
“嗯。”李善没有再解释什么,虽然信重,但也不无猜忌,他猜测李渊几次试探自己私下与东宫有没有来往,或就有苏定方屯兵原州、灵州边境三月都没有开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