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河东战局虽暂未糜烂,但此时召大军主帅,而且是即将入主东宫的秦王回京,必有大事。”凌敬低声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东宫。”
不等李世民说话,凌敬转头看向段偃师,“陛下口吻如何?”
“平淡?催促?”
“并未特别。”段偃师想了会儿,“未有催促,但却命臣日夜兼程,臣在新丰、郑县换马,一路疾驰,未有片刻停歇。”
“显然,陛下望殿下尽快回京。”凌敬有些疑惑,“长安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是东宫那边吗?”
段偃师补充道:“臣出宫后,并未停留,径直出京。”
“是陛下交代的?”杜如晦突然问道。
“是。”段偃师点头,“陛下笑言,询可有当年骑术。”
李世民笑道:“看来克明想好了。”
“尚需再询益都县公。”杜如晦面色凝重,“足下自甘露殿出宫,可曾有异?”
“未见有异。”
“可曾见过霍国公、王君廓或马三宝、曲鸿?”
“在承天门大街上见过霍国公,在朱雀门见过曲鸿。”段偃师很肯定的说:“那匹马还是曲鸿的坐骑。”
杜如晦转头看向李世民,“其间内情不能尽知,但陛下有使殿下回京之意,只怕东宫有异动征兆,为陛下探知。”
“霍国公坐镇皇城暂且不提,王君廓乃是殿下心腹大将,曲鸿乃是魏嗣王心腹,此二人均足堪陛下信赖依仗。”杜如晦朗声道:“若要遣派人手为信使,益都县公乃是陛下旧交,其子姑臧郡公段志玄又是殿下麾下大将,最为合适。”
李世民微微颔首,的确如此,如果父亲是希望自己回京,遣派段偃师为信使,最能取信自己。
“长安到底出了什么变动……”长孙无忌狐疑的看着段偃师,“出京之前,真的未有丝毫异样?”
段偃师皱着眉头想了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除了陛下大怒之外,未见异样。”
凌敬问道:“秦王启程之后,魏嗣王可有觐见?”
段偃师哑口无言,他在武德七年回京之后就卸职了,除了偶尔入宫陪着李渊叙话之外,连早朝都是不去的,很少进皇城,哪里知道这些?
长孙无忌低声道:“陛下可曾提及,使秦王殿下回师?”
“未曾提及。”段偃师很确定的说:“只是命秦王即刻回京。”
顿了顿,段偃师轻声道:“殿下若是回京,自当携亲卫,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