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十道:“就依哥的主意,多谢哥的指点”
“好说好说”陈恪把一包川姜片都塞到他手里,强忍着笑转过身去。
玄玉小和尚拿起一片姜,尝了一块,顿觉口味纯甜清香、略带辛辣,心说这个药,味道还真不错
~~~~~~~~~~~~~~~~~~~~~~~~~~~~~~~~~~~~
翌日上午,船到此行的终点岳州巴陵城。不错,就是那个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的巴陵郡。
而那传说中的岳阳楼,就是巴陵城的西门水城门。船还离码头老远,就能清楚看到这座楼高三层、青瓦素墙、飞檐塔顶的千古名楼。
这时,距离滕子京重修岳阳楼,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八年过去了,名楼依旧,滕太守却早在苏州病逝了。
陈恪等人远远便看见,岳阳楼上素白一片,待到近前,便看出那是挽幛和白幡,又听到哀乐阵阵、摧人肺腑。待船靠码头,竟听到岳阳楼前传来震天的哭声。
船一停稳,宋端平便跃到码头上,抓住一个腰缠白布的男子道:“得罪,莫非是哪家大官人去世了?”
“那不是我们巴陵人。”那男子摇头道:“他老人家甚至没来过巴陵”
“那是?”
“是范公啊”男子说着叹口气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川中出来的吧,也难怪,那里消息闭塞,还不知道范公已于上月殁了。”
“啊”宋端平大吃一惊道:“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朝廷已经定下谥号了。”男子说着竟掉下泪来:“今天是我们岳州士绅主持的公祭大会,你也去拜一拜吧。”,
宋端平松开手,回望着一脸吃惊的陈恪:“怎么会去世了呢?”
“阿弥陀佛”玄玉双掌合十。
“去看看吧。”陈恪的心情顿时沉重下来。
一行人来到岳阳楼下,便被广场上万人恸哭的场面惊呆了。只见无论耋老士绅还是平民百姓,都跪在扎起的祭台前垂胸痛哭,如丧考妣哭声震天,摧人肺腑,即使是几十年后,陈恪也依然清晰记得这震撼心灵的一幕。
万人恸哭的场面他不是没见过,但那是为帝王而哭,是强权压力下的假哭。但现在死的不是皇帝,也不是在位的权臣,而是一个四处谪守近十年的贬官。这些百姓士绅,假惺惺的悼念一下也就罢了,完全没道理如此痛哭啊
陈恪愣愣的望着这一幕,目光越过痛哭的人群,投在岳阳楼门前的楹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