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是没有一生的磨难,苏轼又怎能变成那个千古偶像苏东坡?
但陈恪不会为了成就一个文豪,就眼看着大舅子搞得一生凄惨,所以他想把苏轼往形而上的路子上引,希望苏轼扬长避短,把精力用在为大宋建设一门新儒学上。发挥他的思辨和雄辩能力。把周敦实、二程张载之流,统统扫倒垃圾堆里去!
所以从那天起。嘉佑学社便和大相国寺的道学们唱起了对台戏,双方的观点针锋相对、其主讲又都是雄辩善言之辈。倒也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
而且嘉佑学社与相国寺的道学们,虽然是势不两立的经义之争,但在文学上却站在同一阵营中,都旗帜鲜明的反对太学文会提倡的太学体。太学文会也不甘示弱,每每开坛必要大吹法螺,把太学体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因其是应试的文体,所以支持者反而最多。,
三家的隔空打擂让人大呼过瘾,每逢开讲,必能吸引无数学子、官员甚至名妓前来聆听,成为这个冬天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就这样热热闹闹,到了嘉佑二年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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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门、银梁桥,欧阳修府第。
府门上张灯结彩,门前的雪地上,铺着厚厚的爆竹屑,一派新春气息。
今天是正月初三。初一日大臣们要进宫朝贺,官家还会赐宴,初二日,是官场同僚间往来拜会,初三日,才是亲朋好友拜年的日子。
欧阳修的长子欧阳发,穿一身簇新的东洋布棉袍,站在府门前迎候亲朋。老欧阳宦游京城,所谓的亲朋,除了妻子之外,就是曾巩、陈恪等一班弟子。还有梅尧臣、蔡襄、韩维等多年老友。以及他最近结识并十分赞赏的一干文坛新朋
曾巩带着一干兄弟到了,曾布几个手里提着礼物,曾巩朝欧阳发拱手,一起笑道:“恭贺新禧!”
“同贺同贺!”欧阳发笑道:“诸位兄弟快到里面去,家父早就唠叨,怎么几个小子,今日来得这般迟了?”
“唉,惭愧。昨日嘉佑学社在一品楼开新春酒会,也把我给拉去了。”曾巩苦笑道:“结果不慎过饮,一直醉到方才。”
“哦,师兄不是向来酒不过三杯么?”欧阳发奇怪道:“竟也有破例的时候?”
“我没有破例,是他们让我喝的酒,太烈了”曾巩苦笑道:“喝过那种酒之后,觉着之前喝得都是算了的水”
“什么酒如此之烈?”
“不知道。”曾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