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浪迹天涯,萧观音算了,面首没人权,不提也罢。
“不说这个了。”兄弟俩在感情观上南辕北辙,说不到一起便不说。陈恪道:“昨天父亲说,京里可能出大乱子,是怎么回事儿。”
“是裁军引起的。”陈忱道:“这几年,朝廷年年都喊要裁军,但年年都放了空炮。不过春天时,在文相公和前任三司使张相公的劝说下,官家终于下定决心,命六月底前完成。”
“这事儿从年初就沸沸扬扬,军队里人人自危,军人家属更是沸反盈天。随着名单公布日期临近,京城已是乱成一团,据说不少军卒军属在搞串联,要在公布之前闹个大事,逼朝廷让步”陈忱看看弟弟道:“偏偏这时,开封府尹欧阳大人,又病倒了。”包拯早已经不再打坐开封府,现在掌印的,正是陈恪的老师欧阳修。
“什么病?”陈恪一惊道。
“眼疾。”
“哦。”陈恪点点头。
说包拯和欧阳修是开封府尹,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府尹一职,向来是给皇储预留的。所以大多数时候,这个职务都是空着的,而以权知府行使职权。老包比较牛,在位子上超过两年,‘权’字就去了,为开封知府;欧阳修才当了一年,但他本官太高,所以也去了‘权’。不过官场习惯,对官员都是高称的,所以皆唤两人为‘府尹’。这跟称呼参知政事、三司使为相公,一个道理。
京城重地,天子足下,高官大户如过江之鲫,事务错综复杂,所以这是一个重要而事繁的职位,非精明干练德高望重的大臣主政,否则难以驾驭。包拯任御史中丞后,官家和二位相公,经慎重考虑,认为非欧阳修不可。
遂于去岁这个时候,任命五十二岁的欧阳修,以龙图阁学士兼开封知府。但欧阳修却上书拒绝。他在《辞开封府札子》陈辞恳切,诉说自己久患目疾、早衰多病,又忽得风眩,体力不支,要治理京城这样的重地,恐力不从心。
他还坦承‘臣素以文辞专学,治民临政,既非所长’,而且正在全力撰写《新唐书》,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好京城事务。
朝廷坚决不许他请辞,老欧阳只得勉强走马上任。他为政和包黑子完全两个风格,一个是从严从重,震慑宵小,一个是宽简政治,引人向善。这两种路线都有道理,关键看执行人的能力,欧阳修显然不是他自谦的那样‘治民临政、既非所长’,他推行的宽简仁政,把开封府治理的井井有条,深得百姓爱戴。
但正如欧阳修先前所料,由于京都公务缠身,政事繁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