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前来院里的各路官吏,逐一登记并领到相应的厅院。因为绝大多数都是摊上事儿来报道的‘罪员’,所以值事厅里坐班的监察御史,渐渐养成了审犯人似的语气。
值班御史见门吏领了一个人进来,穿着五品官服。却出奇的年轻宋朝不像明清,官阶极其难升,就算二十岁及第,能在四十岁混到五品,也称得上早达了。眼前这位看上去才二十多岁。却已经官居五品,且佩金鱼袋!让一向自认年得志的年轻御史,怎一个眼红了得。
那御史马上认出,来者是陈恪,也知道两位王爷玉让他来背决堤的黑锅,中丞大人还亲自签发了传票。心里不禁暗爽道。让你春风得意,这次秋风萧瑟了吧?
便摆出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也不让座,直接问道:“哪个衙门的?犯了什么事儿?”
“你会不会说话?”陈义一听就火了:“审犯人呢你?”
“你跟着进来干什么?”御史像轰苍蝇一样,喝道:“来人,叉出去,再敢咆哮乌台,给我狠狠掌嘴!”
陈恪登时大怒,刚要作色,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断喝道:“王彦辅,你好大的威风啊!”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高大、面带怒气的年轻御史,立在陈恪身边,正是在御史台任监察御史的王韶。
那叫王彦辅的监察御史里行,是嘉佑四年进士。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嘉佑二年和嘉佑四年的两榜进士势成水火。平素里,这王彦辅和王韶就不对付,此刻见对方胳膊肘往外扭,自认为是个发作他的好机会,便冷笑道:“我不过照章办事而已,倒是你,想要咆哮公堂么?”
“别拿着根鸡毛就当令箭!”王韶啐一口道:“御史台的名声,都被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鸟人败坏了!”
“你说谁鸟人?”王彦辅登时脸红脖子粗道:“你敢再说一遍?”
“你个鸟人!”王韶自然无不应允,说完对陈恪道:“求着我骂他,没见过这种贱人。”
“是够贱的。”陈恪点头道:“不满足我也可以说。”
“鸟人鸟人鸟人”
“贱人贱人贱人”两人便一起朝王彦辅大喷特喷。
王彦辅险些气炸了肺,对闻声赶来的书吏兵卒大叫道:“你们听到他俩辱骂与我了么?”
这就到了比拼人品的时候,王彦辅平素眼高于顶,对于所谓的贱役们,更是鸟都不鸟。王韶却豪爽大方,与吏卒打成一片。所以毫无悬念的,众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刚到。
“好啊,你们串通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