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这首诗是苏子瞻的新作,月前他赴陕西凤翔府任签判。苏辙送至渑池而别,这首诗为答苏辙和韵而作。其实上辈子陈恪便读过这首感人生之渺小,叹生命之短促,哀生活之坎坷,悲道路之崎岖的古诗。
但今日听杜清霜唱起来,他突然领悟到诗中的深意,眼前似乎看到一幅梦境般的无涯图景;茫茫雪原上,隐约可见一只飞雁指爪的痕迹。这就是人生留给人间的印记吗?这隐约的痕迹,很快就会消失的
苏轼这个乐天派,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所以他才会一直劝自己,赵宗实乃天命所归,不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但今天陈恪却可以响亮的说一声,子瞻。你还认为赵宗实是天命所归么?!且看我陈仲方把大宋朝引上一条截然不同的大道!,
“所以呢,你安心在家读书,静待时机即可。”陈恪笑道。
“那你呢?”
“我?”陈恪苦笑一声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官家一把陈希亮爹从开封府调走,陈恪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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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几条街的王安石府上,一家子也在赏雪,欢声笑语中,却不见王雱的身影。
不过大家也习以为常,因为王雱体弱多病,受不得寒气,到了冬天更是窝在屋里足不出户。
王雱书房中,厚厚的门窗隔绝了外界的声响,清峻绝伦的病公子,盘腿坐在炕上,与豪俊无双的章惇对坐吃茶。
“不容易啊,总算是看到希望了。”回想起这些年来的艰难险阻,章惇那张总是阴沉的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道:“实在是可喜可贺。”
“咳咳”王雱却殊无喜色道:“值得这么高兴吗?”。
“怎么不值得?”章惇皱眉道。
“首功之臣是陈恪也就罢了,谁让他到王爷身边最早呢?可文彦博那厮竟后来居上,成了力挽狂澜的英雄!”王雱咬牙道:“这让我们一下子相形见绌,你说有什么好高兴的?!”
“那时的情形有多危急?就连你都说,这下子回天乏术了。放眼大宋朝,除了文彦博,还有谁能挽狂澜于既倒?再没有任何人能做到了!”章惇大摇其头道:“当时文彦博突然反戈,你也是大喜过望,连说了十几个‘没想到’吧?不少字”
“一码归一码。”王雱眉头紧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