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望去,二郎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一下惊呆了,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眼前的一幕仍旧清清楚楚那双手攥着车把,脖上吊着车套,推着辆‘唧嘎唧嘎’的鸡公车,颤巍巍通过栈桥的,不是陈希亮又是哪个?
权衡之后,陈希亮最终还是决定到码头扛活。
想在码头上下力,并不想象的那么容易,得先找个可靠的人作担保,然后缴纳一笔算是入行费及保证金的‘下河钱’,一笔租用鸡公车的‘租车钱’,还得自己购买简易工具,如箩筐、扁担等。
用了一天时间,把这些手续办完,他就有了固定下力的权利,也就有了收入的保障。而且码头上基本每天都有活干,只要肯下力,收入很是可观,很快就能回本。
但干什么都是万事开头难。别人一车能推七八百斤,看上去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可到他的手里,鸡公车就变得难伺侯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掌握不好平衡,没出两步就险些翻车。若不是带他的工头早有预料,一把扶住,满车的货物就得掉到水里。,
可他是个极坚韧的人,五六百斤推不了,就推二三百斤,无非就是多跑几趟。
到了今天,他已基本掌握了操控这种独轮车的法子,所推的货物也加到四百斤,让起先准备看他笑话的工友,都暗暗佩服。
但二郎却只想嚎啕大哭,他蹦起来,要去喊爹爹回家,却被三郎一把按住。
陈恪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远处的芦苇丛边,两人都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为何拦我?”二郎两眼通红道。
“你还小,不懂男人的自尊。”陈恪擦擦额头的汗,语调中带着对陈希亮深深的欣赏:“真正的男人,就是要一肩挑起所有的重担。除非你有办法,减轻他的负担,否则任何劝阻,都是对他的侮辱。”
“我比你大三岁唉”陈忱郁闷道。
“不然我也不会找你来。”陈恪转过头来,深深望着陈忱道:“怎样,有何感想?”
“”陈忱默然半晌,最后一脸坚决道:“说吧,你想怎么干?”
“我们一共是十一家的债主,其中六家在青神县。我这几天在外面,就是在探查这六家。”陈恪终于道出真意。
“怎么样,有没有要回钱的可能?”陈忱态度大变,开始怀着希冀道。
“很可惜,没有。”陈恪有些感慨的摇摇头。他本以为那些老赖,是看陈希亮可欺,故意有钱也不还。但几天的观察下来,才发现确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