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汀白忽然噤了声。
就连指尖的那根烟都送不进嘴里了,浓烟滚烫,味道苦涩的厉害。
也不知道究竟哪儿更苦。
“不需要。谢谢陆先生。”
他将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缸,起身就走。
现如今,他俩面对面会特别的……讽刺。
他的良心还愈发指责陆一屿任何问题,一腔苦果吞的鲜血淋漓,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陆一屿的内心细细的品味了一下陆先生这三个字,直接将手头的烟头掐掉,迈着长腿快步地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在诗汀白即将要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被后方一股力猛地扯了进去。
后背撞在了墙面上,脊椎骨都硌的生疼。
诗汀白咬着牙根,情绪再也绷不住,朝着男人扑过去,一手死死的掐住了陆一屿的脖子。
眼眶泛红,像是爆发的怒兽,鼻息粗重:“你还想怎么样?!我家已经破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这些日子,他一直憋着情绪,原以为已经可以从容面对,可是现在他错了,只要陆一屿有任何举动都能扒了他一层皮。
自尊、骄傲、人生,都已经稀碎。
沉默。
落针可闻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面前的男人才缓缓地开口:“你手怎么了?”
他垂着眼睫,盯着诗汀白布满伤痕的掌心,他蜷着手指的时候,根本没法发觉,现如今,他没顾得上遮掩,才得以看清。
诗汀白骤然一愣。
极速的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却又被旁边的人拽过去,强行扒开。
诗汀白手生的白嫩,甚至茧子都不曾有半分,现在密麻的细小伤口交错,茧子也厚实了不少,摸着糙了不少。
“你最近在干什么事儿?”陆一屿抬头看着他,那双黑眸格外的锋利,很轻易就能刺穿人,浮于表面的那层虚假,
诗汀白只觉得脸上烧得慌,他拧着眉一把将男人推开:“我能干什么?您老人家就不需要过度脑补了,我也一点不需要你那点可笑的怜悯心。”
“怜悯心?”
陆一屿的目光凝聚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嘴巴里面缓缓地吐出这三个字,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就连那唇角都往下压了压。
“懒得跟你说,我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了。”
诗汀白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对峙太久,不然他会觉得自己一直处于弱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