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爷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确实是你们的事情。那么沈员外你要是真打这场官员,是否应该去告那些被你欠了钱,又追债无果的债主们?告他们不该拿了你家抵债的东西换钱?哼!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沈员外噎得说不出话来,确实,真要追究起来,责任还是他家的。
章清亭听及此方才暗自松了口气,这陈师爷多年历练,可不是白给的,一下就指到问题的核心。只是他确实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不知这孟大人要怎么判罚。
只听陈师爷又道,“大人!小人并非有意徇私,实在是因为听了那些债主的可怜之处,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又不知大人何时才能上任,才想快些帮他们把事情了结。就说转让马场不公示,也是那些债主们同意的了,若是真论起来,也不算违规。至于说单把这消息给了赵秀才,实在是小人与他相交甚深,知其为人方正,又惯肯扶贫助困,所以才想帮他建些家业,日后广济乡邻,也算是假他之手积些功德了。”
赵成材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找他了!不过这个钱必须得出,恐怕此事孟瞻是知道实情的,现在必须替陈师爷保住老脸,也是替官府保住颜面。
他心一动,上前躬身行礼。“大人,陈师爷办此事当真是没有半点私心!在下确实曾送了他一两银,可这银并不是作为酬谢之资,有一半是给他医治腿疾,另一半是听说他家二公将要娶妻建房而送的贺礼。可陈师爷再坚辞不受,是在下硬给扔下的。他当时就说,那他就捐到堂里以作助之资。在下便和他立了个口头协定,只要马场一日在我家,这一两银就由我家来出,每年捐助给堂,陈师爷这才作罢,却也说这钱算是借我的,等日后从容了,定要还我。”
孟瞻眼睛一眯,点了点头,“虽然这行事确实有些让人诟病之处,但也是情有可原。沈员外,虽说你这马场确实卖得冤枉,但毕竟是你家先行止有亏,才惹出这场祸事,若是要怪,还得怪你自己。现在的马场已经交割完毕,若是再要追回。恐怕确也说不过去。”
沈员外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大半截,犹自不死心的祈求,“可是大人……”
孟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若是说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他们,我想你定也是不甘心。”
章清亭心中咯噔一下,最关键的判决要来了,他到底会怎么做呢?
孟瞻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那马场估计至少也值二千两银吧?”
“岂止!”沈员外以为是要赔钱给他了,那得宰个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