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变成废纸,东北各票号钱庄存在朝鲜银行里面的大笔现金也都立马化为乌有而由这些钱庄票号支撑起来的整个东北金融体系自然也就瞬间崩溃了之后的事情,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的腰已经佝偻下去,短短的只露出一点儿的头发也都全白了。不过五十许人,还有长命百岁的优良基因,可这位奉军大帅一眼望去,竟然已是一个垂暮的老者了。
潘馥屁股挨着下首的一张椅子,脸色惨白,只是可怜巴巴瞧着张大帅。这位江北才子说起来是这次‘金融危机’的祸首之一,虽然起初他也不赞成这样干,可是最终还是帮着出谋划策,还亲自指挥了一切,结果今儿是来负荆请罪的虽然一口一个“卑职罪该万死”,可是真要死还是不舍得的。只盼着大帅能发发善心,饶了这一回就好,以后再也不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面的蠢事了。
“馨航,这事儿不怪你,都是我让鬼给迷了心窍了。”张作霖缓缓回过头,双目之中看不到一点儿神采,似乎是在看着他,又好像是在看远处的南方:“这事儿真不怪你,当时你也是不赞成的。只是眼下这事情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善后,你也出出主意吧,千万别让武汉的那位瞧了笑话咱们东北的爷们不能让几个钱给逼死吧?”
话说到这里,张大帅的眼睛里突然冒出来几屡精光,似乎一代枭雄的气势又回来了:“馨航,眼下的局面我已经和小六子、杨邻葛他们合计过了。他们的意见就是金融的盘子一定不能乱,一定不能崩溃。只要能稳住,咱们的江山就还有希望。要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要稳住盘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发行新钞票,也就是银元券。只是还有人会相信吗?而且中g又会不会答应用银元券来救市呢?这个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潘馥心里叫苦,眼下的局面已然是崩溃了,怎么可能救回来呢?不过还得硬着头皮,搜肠刮肚替老张家出主意:“大帅咱们现在首先要维持的还不是金融,而是市面的稳定一定不能乱起来。只要不乱,这口气一定是能缓过来的。其实奉系地盘上面的经济,眼下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南边那么繁荣,可是财政收入和贸易也是非常好的。去年财政就有了盈余,今年本来是可以填补不少亏空的。”
“其次就是舆论一定要向着咱们,千万不能像唱空法币那样来唱空银元券。这钞票说穿了就是一张纸,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关键就是要小老百姓们能相信而小老百姓们又知道什么?还不是看报纸上说的?听外面传的吗?只要报纸上都说银元券好,都说法币不好,咱们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