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在赶回自己小屋的路途中,已经跟前来传话的小丫鬟打听了事情大概,原来是花开病情恶化,二太太要将花开送出府去。
紫苑带着春暖匆忙赶回自己小屋时,一进门就看见杨妈妈正在那里指挥着小厮们将几个包袱拿到门口的那辆简易轿子里,看见紫苑回来,杨妈妈赶紧迎过来,紫苑问及花开的事情,杨妈妈就道:“花开的病恶化了,太太请了大夫过府来瞧,大夫说,花开患的是猩红症,这病最最常在冬天发作,还易传播,让我们都不要跟花开太接近。”
紫苑想起那天探望花开时,她脸上那异常的红色,她还以为是在被子里捂的呢,原来是猩红症,这病可真是严重棘手了。
“二婶要把花开送到哪里去?”紫苑转而问,眼看着再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且这天是一天冷似一天了。
杨妈妈皱着眉头,“还能送到哪里去,自然是城南外的半坡庵,那里以前是一座庵堂,后来发了场大火破败了,留下几间破屋子。”
紫苑想起春暖曾经说过,花开是几年前从外面人伢子手里买回来的,自然是没有家人,患了这种病,便是有家人,只怕不仅不能给予关怀,反倒会让自己更加悲绝。
杨妈妈看着紫苑脸上有些黯然,忙地安慰紫苑,“五小姐莫要难过,这一切都是花开的命,患了这种病……哎,还好太太心善,还雇了个婆子过去照顾花开,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她自个的造化了。”
“那她何时离府?”
“再过一会就走了。”杨妈妈说完,转而又去指挥那些搬东西的小厮了,春暖也有些哀伤,跟在紫苑身后。
紫苑转身进屋,吩咐春暖守在门口,片刻,木门再次打开,紫苑出来手里多了一封书信和一个小荷包,“花开伺候了我一场,二婶这样善待她,我自然也要略表心意,春暖,你现在就把这个送去给花开,务必要送到她手上。”
春暖眼眶红红的接过,点了点头,转身急匆匆离去。
是夜,默言默语这两日分头行事,一个去外面打探鸭绒围脖的情况,一个在屋子里将三小姐紫衫手头的现银细软清算出来。
当清算的数目出来,再跟那鸭绒围脖昂贵的价格比较,紫衫主仆三人当即就泄气了。
“我们手头的钱,远远就不够买一条那样的鸭绒围脖,怎么办?”默言道。
默语就半是忧伤半是喜悦的揶揄,“谁让太太这么器重我们小姐,送了那样昂贵的寿辰礼物,真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