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多的我不说。”欧炜知道,自己是出手的时候了,悠悠说道,“咱们总不能因为新同志热爱表现,处处拔尖,就寒了老同志的心吧?”
牛大猛心下一沉,他语文卷面虽然不好,但听力绝对强于常人,尤其是官场听力:“欧处长说得是,很多事我还要再安排,怎么可能冷落老同志?”
“呵呵,还是牛厂长明白。”邱凌就此一笑,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起身道,“贵厂的事情,我也听过了一些,提出一些细节上的有争议的地方,并非为为难牛厂长你,实在是有的年轻同志,听不进劝,不老实,不遵守纪律。”
“欧处长这话在理!”王厂长也跟着起身附和道,“要我说,业务再突出,也不能犯纪律问题,老苗的事情近在眼前,这都是警戒,年轻的同志还是要多历练,打磨一下棱角。”
下一个起身的是邱凌,强行自谦道:“两位领导言过了,也不一定所有年轻同志都不成熟,我看小姚就很不错,稳重大气。”
王厂长闻言大笑道:“嗨!你这不废话么,不成熟的同志欧处长也不会调过来么!”
随后,邱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牛大猛的肩膀,就此率这三人离去,留下了四张空空的餐盘。
牛大猛站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他不知道邱凌什么时候上的这条船,也不知道邱凌酝酿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现在面临自己从业25年来最重要的一次抉择。
在他的悔过书里不由得又添上了一条——不该那么完全不考虑邱凌的情绪。
宁惹君子,不犯小人!
狗急跳墙的邱凌,孤注一掷地压上了全厂一起陪葬。
当然,也有苟且之法,但那更不堪。
欧炜的意思很明显了——撤张逸夫,提邱凌,他就既往不咎。
辛苦都是张逸夫出的,功劳却由邱凌来拿。
压力都是张逸夫担的,荣誉却让邱凌来领。
过河拆桥也就罢了,可张逸夫人还在桥上,只差最后一步就走完了,你却让我把他推下去,换个人来走这最后一步。
当然,这只是良知上的问题,良知不能当饭吃,良知也混不到官帽,即便是古代最推崇良知,通过举孝廉入仕,品德好的人当官的的时代,那所谓的孝廉与拼的,大多也都是买出来的。
牛大猛时而仰望天花板,时而俯视那空空如也的饭盘。
谁该牺牲谁,谁又该为谁冒险,谁要更上一层楼,谁又唯有退一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