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啊博哥!”张逸夫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赞叹。
“还不都是托你们的福,我就喝口汤!”博哥大笑道,“也不是什么好房子,不如国家分的。”
“多少买的?”
“挺贵的还是,一平米小一千,全下来几万块了。”博哥肉疼的皱了皱眉。“比我这二手车贵。”
博哥说着,掏出御用的苏烟递了张逸夫一根,随后抽着烟抬头指着三层:“你看那窗台儿上架着鸽子笼的就是我们家。”
张逸夫跟着来上一根,终于遇到了他第二个想抽的人。
他忍着悲痛问道:“还有空的么?我蹿腾家里也凑钱来一套。”
“早满了!我也是托关系才弄到的,这本来是一个单位盖的宿舍住房。结果单位出了麻烦……然后想办法……”博哥前前后后说了一溜够,最终意思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没关系你买不到,到现在有关系也买不到了。
张逸夫只得一声叹息,这倒无所谓,过两年商品房就该起来了,机会多得是。
博哥最后感慨道:“逸夫,信我的,还是在体质内好,体质内分房都是白给!我当时就是没赶上,还没结婚呢,结果就被开除了!”
张逸夫随即笑道:“那你觉得,你呆在体制内混得除服,还是现在舒服?”
“真的,体制内舒服。”博哥没怎么思索便答道,“那会儿,随便帮人一个小忙都有礼收,每天舒舒服服过来,走到哪里都是爷,别人都得管我叫哥。现在?说老实话,也就你跟晓菲给我个面子,叫声博哥,出去办事儿我都是当孙子的。”
人果然没什么就想什么,这个问题几年后再问博哥,估计又会有不一样的答案了。
二人一路聊着上楼进屋,博哥真是个糙人,那么会办事儿却完全不会装饰,新家地上铺着一种塑料纸的“地片儿”,厕所是大白瓷砖,一切从简,倒是阳台上的鸽子们伺候得相当好,精装修鸽笼。
二人坐定,博哥拿了几张模糊的复印材料放在桌上:“合适的基本就这仨了,你看看吧。”
张逸夫点了点头,拿起翻开来看。
眼看融资就要到位,是时候选新厂址了。
直接搞地皮旱地拔葱,从制度上就很难走通,困难重重,外加建筑成本设备成本水电成本跟设计院建筑公司电力局水利局工商税务巨扯皮,没个两三年必然没法开工,而且中间哪个环节黄了,恒电基本就都废了,拿着几百万虽然觉得挺多的,那也不敢这么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