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牛大猛举杯与张逸夫相碰,闷头饮尽后,品着浓烈酒味,望着张逸夫,心有些痒,思索片刻后小声道,“逸夫,达标的事情,你讲话不必说得那么满,我看得出来,你在努力,可现在得罪人多了,将来若是有个万一……”
按理说,领导该是永远下死令,逼着你去干活的,要给你压力的,而牛大猛此时非但不压活儿,反倒帮张逸夫合计起来。
这与他的利益相悖,只是纯粹个人间的交流,这让张逸夫有些感动,他喜欢性情中人,纯粹的政治中年人,那就没劲了,
“牛叔说的是。”张逸夫也吞下美酒,擦了擦嘴,“不瞒你说,我这人,就是前面的日子太懒了,就爱混,这次来电厂,我想逼一逼自己,做些事出来。”
“哎呀,这觉悟。”牛大猛感慨道,“我是参加工作五六年后,才悟明白这些事,之前也是乱混的,小壮反倒比我好些,工作第二年就有觉悟了,现在受你影响,近朱者赤,不仅干劲更大,性格上也收敛一些了,不错,不错。”
张逸夫见牛大猛将真心交了出来,自己也决定来句掏心窝子的话:“牛叔,我说句实在话,这次大会,应该带他来看看,不该带我来,我有同学在这里,早晚有机会见识,而小壮他没怎么离过冀北,该出来见见世面的。”
牛大猛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让小壮在电厂工作,我的压力就已经不小了,父子接班的时代早就过去,系统内很忌讳这种事。按理说,我该把他安排到冀北电力局的,也算是子承父业,可他母亲走得早,放在外面,我不放心。”
溺爱啊,溺爱啊,这估计就是牛小壮的性格缺陷所在。
没等张逸夫说话,牛大猛借着酒劲儿,心事上头,自顾自倾诉起来:“逸夫,你来了这么久,想必已经知道小壮他母亲是怎么走的了吧?”
张逸夫知道,到了交心的时候了,作为一厂之长,牛大猛的心事一定很多,但天底下实在没有一个人能与他分担,有些藏得很深的东西,甚至连面对张琳的时候都不能吐露。
“这个真的不知道,我没打听过,也没人说,小壮也从来不提。”
牛大猛自行斟上酒,并未碰杯,自顾自一饮而尽,而后望着张逸夫,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知道我为什么是寸头,我为什么让不让小壮留头发么。”
张逸夫一愣,捂着嘴惊道:“不会是……”
“是了,怪我,我一直喜欢长发飘飘的,让他母亲留头发,留的好长。”牛大猛长叹一声,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