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只见一帮工人正围着老孙频频点头。
向晓菲见状一笑,便又拖了一分多钟。这才换成苦恼的面容,从楼道走出。
“向总,您来看我们啦……”老孙迈着沉重的步伐。领着手下们凑了过来。
“嗯。”向晓菲怅然一叹,轻声道。“老孙、红旗,你俩过来吧。有事儿谈。”
“别单独谈了,一起说吧。”孙山盛长叹了一口气,恳切地凑上前来,“刚刚我们碰到张逸夫和牛小壮了……辞退的事情……听说了……向总,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他说着,竟弯下腰去,眼看就要跪在向晓菲面前。
“舅!你这是干吗!”赵红旗一把托住老舅,“不就是个活儿么……哪能这样……”
“红旗,你不懂……咱村老老小小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有个营生,家里都等着靠着半年的工过年呢。”孙山盛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硬是挤出了两滴泪水,将老农民的惨状与朴实演绎得淋漓尽致,“向总,他们不懂,您肯定懂,您是见识过我们生活的人。”
向晓菲心下那是又气有笑。
将计就计?还来劲了,跟老娘耍苦情计。
那就只能再跟着将计就计了。
“我懂……我懂……”向晓菲低着头,擦了擦眼眶,“可我毕竟是乙方的公司,大主意还是得跟着电厂走,跟冀北电厂比,咱们什么都不是,你们得罪了厂长公子,我真的是兜不住了。”
“啪!”
向晓菲话还未说完,只闻一声脆响。
老孙不知何时起身,大臂一兜,肉掌那是瓷瓷实实地糊在了范洪彪脸上。
范洪彪完全傻了,捂着脸道:“你打我干哈?!!”
“就是你!就是你出的馊主意!”孙山盛指着范洪彪破口大骂, “什么工期还有半年,大家不要着急,早完工就没工钱了!你老让大家放慢速度!你看,惹到牛小壮了吧!这可是咱们全村人的营生!不打你打谁?!”
他说着,已经抬腿摘下了恐怖的恶臭片儿鞋,说话便要朝范洪彪扇去。
范洪彪欲哭无泪,唯有捂着脸躲:“别打了……打一下得了……”
“还跑!还跑!打不死你!!”老孙追了两下,终是被赵红旗拦下了,他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瘫坐在地上,用片儿鞋一个劲儿地砸水泥地,老泪直流,“也怪我……怪我……怎么就听了这种话了……现在再怎么拼着赶工,也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赵红旗愣愣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