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士卒谨记赵良淳那句要他们走回去见旭烈兀的话,肯定也是保不住了,因为没有眼睛看不见路。眼皮给宋军士卒活生生地撕裂,深可见骨。
鼻子耳朵全没了,嘴唇也和他说再见了,就是牙齿也没剩几颗。身上的伤不知道有多少,有些是用刀割的。有些是用拳头打的,还有些是用刀砍的,更有石头砸的。
此时的罗思可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魔鬼”,准确地说比魔鬼还要骇人。蒙古人善长烧杀抢掠之事,乍见他这一副尊容也是吓傻了,他们完全想象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折磨人的手段。不得不感叹现在地宋军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就连收拾人的手段都是匪夷所思。
“你是?”旭烈兀也没有认出罗思可,也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很是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人物,迟疑地问道。
罗思可泣道:“可汗,臣是罗思可啊!可汗,你不认得臣了?”罗思可受的伤太重,哪里是在泣泪,纯粹是在泣血。古人泣血是因为伤心到极处,他泣血也是伤心到极处。可是他的血是因为宋军地折磨伤处而来。而不是因为自身的悲伤所致。
他的嘴巴不关风,说话瓮声瓮气。比驴叫还要难听,旭烈兀又哪里认得出来,吃惊地道:“你是罗思可?你怎么成这样了?”
旭烈兀这一问正是众将心里所想,以打量怪物的眼神打量着罗思可。
罗思可正在伤心时,一闻此言,哭得天愁地惨,道:“臣是给可恶的南蛮折腾的。可汗,你看看臣,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南蛮给折腾的呀。”
“真没想到南朝人打仗的本事大有长进不说,居然连折腾人的手段也是突飞猛进,这些手段要不是亲见,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旭烈兀在心里感叹宋军地全面精进,道:“你起来吧。给他凳子,你坐着说话。说详细点。”可是,旭烈兀根本就没有坐,因为他地屁股只剩下一小半了,坐不得。
此时的旭烈兀不仅吃惊,还好奇,很想知道宋军是如何做到这点地。
罗思哥太急于向旭烈兀泣诉“委屈”,居然连行礼也忘了,拉开嗓门,放出黄牛声音,道:“可汗,臣率领先头部队向汴京开进。臣没有想到,狡猾的南蛮设下了圈套,臣一头钻了进去。”
“为将若此,十足无能,你还好意思说,真是不知羞耻!”那些将领在心里很是鄙视他。
旭烈兀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罗思可接着道:“南蛮太狠了,不和我们面对面厮杀,不停地打,那炮打得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