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饭冷菜。 直到爷爷出现。 杨奇只记得爷爷那天穿着布衣布鞋,都是黑布做的,手里拄着一根很光熘的琥珀色拐棍,消瘦的脸颊,花白的山羊胡。 爷爷推开他房门的时候,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走到他床边坐下,杨奇记得那天爷爷伸手摸着他的小脑袋,叹道:“小奇乖!爸爸妈妈走了,爷爷还在,跟爷爷回徽州老家吧!有爷爷在……有爷爷在……” 记忆里,当时那么年幼,自闭那么长时间的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爷爷只是摸着他的脑袋说了那么几句话,就乖乖地牵着爷爷的手,就那么跟着爷爷走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爷爷,也是第一次坐火车。 爷爷没有带一件杨奇父母的东西,而杨奇怀里一直抱着父母的遗像,却在一夜过后,在火车上醒来时,发现遗像不翼而飞。 杨奇记得那天他哭的很伤心,扯着爷爷的衣角要爸妈的相片,而爷爷不言不语,只是安抚地摸着他的小脑袋,偶尔叹息一声。 后来他就跟着爷爷在徽州祖宅里生活了,爷爷教他读书认字,教他《千字文》、《三字经》,早早就教他背熟《道德经》。 后来爷爷开始教他打坐,教他杨家散手,两仪分光剑,还有口琴等等。 犹记得年幼的他用四个月时间点亮性命之光,爷爷得知后,欢喜得手舞足蹈,不迭地连声念叨:“天才!天才!我家小奇是天才!” 杨奇还记得自己十几岁时,有一段时间很痴迷各种武技,每日多数时间都沉浸在那些武技中,爷爷那眼袋在他的头,恨恨地骂:“气为本,技为末!跟你说多少次了?你明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 一幕幕往事在杨奇脑海里浮现。 最深刻的是爷爷临终前,骨瘦嶙峋的大手抓着他的手,欣慰地说:“我杨伯原一生儿孙众多,只有小奇你最像我……最像我……” 出租车里,杨奇想着想着,忽然察觉自己眼角有湿意,抬手轻触,发现是泪水。 他不知何时竟已流出眼泪。 “爷爷……” 轻声念着爷爷,杨奇心下有点点惭愧。 爷爷生前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他能凝结金丹成功,成为近代修行界的第一传奇,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做到。 到家后,杨奇就开始收拾行李,因为一路那些关于爷爷的回忆,他心里对爷爷的思念仿佛突然间变得无法遏制,比之前浓郁数倍。 他准备明天就动身去台州。 可行李收拾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接到潘洁瑜的电话。 “杨奇你在做什么呢?” 手机里传来的潘洁瑜语气有点异样,与平日有点不同。 “没做什么,怎么了?想我了?” 杨奇放下手上的衣物,微笑着在床沿上坐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