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单独传钟池春陪着共进过几次晚餐。而钟家三夫人待她这个不如意的儿媳妇,却未必有那份慈爱心肠。
闻春意想得通透起来,钟池春已经那么活了十多年,他就是那么一个随意的人,瞧着如同春风,那一处都能吹拂到春意。闻春意要想在钟家好好的活下去,那么就不能轻易放弃钟池春这么一个可靠的人。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情,面上浮起灿然的笑着,他欢喜的点头说:“好,十八,我今日明日都陪你共进晚餐。”闻春意笑瞧着他,面上笑容虽说依旧轻浅,却有一种淡淡的暖意。
小夫妻共进了晚餐,再一起去给钟家三老爷夫妻请安。钟家三夫人端详着他们一会,从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争执过的苗头。小夫妻很快就从第三重院子门出来,顺着路道往第五重门行去,他们时不时听见孩子们说话的声音。钟池春眉眼暖了许多,他挨近闻春意笑着说:“十八,你说我们的孩儿,将来长相会随谁?”闻春意稍稍愣了愣后,想起来他们终是不能做单纯的朋友,他们只能做一对如朋友似相处的夫妻。
闻春意就着月色打量钟池春两眼,她笑着说:“但愿长相都如我一般,将来能沾染的是非也会少了许多。”她在钟池春一脸莫明其妙的神情里,用两根手指轻捏一下他的脸,叹息着说:“美人一向是非多,万一孩子长得如你,却似我这种实心眼的性情,反而不是什么美事。不如长相似我,性情如我,将来你不用操那么多的心事。”闻春意在银镜前细细端详过自已,她虽说算不了什么绝代佳人,可也长得如大众美人一般。
只不过在钟池春的身边,她生生的给衬成野花一朵。钟池春很快的把闻春意的手捉下来,他往后面望了一望,见到喜鹊和欢喜远远的跟着,他稍稍安心下来,低声警告说:“十八,你在外面,千万不能轻易往我脸上动手,给母亲瞧见了,她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闻春意收回了手,望着他轻轻点头,月光如水,映照得眼前人如玉人一般俊美。钟池春见闻春意听见进他的话,他的脸微微红起来,说:“我们是夫妻,在内室,就不必相互拘着相处。”
闻春意瞅他一眼,淡淡的笑开起来,说:“好,我全听你的话,信你,绝对不会误了我。”钟池春眼睛明亮的望向闻春意,见到她的神色肯定,他欢喜的笑起来说:“内宅的事,你看着行事,外面的事,只要关系我们两人,我们商量着行事。”闻春意掩不住讶意的神情,仔细的瞧着钟池春,她没有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开明的人。钟池春自是瞧明白闻春意的眼神,他暗自伸手重捏了闻春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