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也跟他打听情况,他一向都实话实说,可是别人都怀疑他这是寄人篱下,不得不打肿脸说些光面子的话,以免被人误以为是忘恩负义之人。
入夜之后,飘散起雨丝,天气更加的冷起来。闻春意带着晨哥儿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儿,硬要跟闻春意挤进一床被褥,说是为娘亲暖被窝,这话说得闻春意一颗心都是暖的。房内烛火熄灭之后,母子两人还说着悄悄话。晨哥儿低声跟闻春意说:“娘亲,我爹爹会跟大伯对大哥一样好吗?”闻春意把他小小软软的身子抱了抱,笑着肯定的说:“你爹爹一定会跟你大伯待你大哥一样的待你好。”晨哥儿嘻嘻的笑起来,说:“三个哥哥都是这样说的,说我生得俊,又会认这么字,爹爹回来一定会疼我。娘亲,可是爹爹为何还不回来啊?”
闻春意无语起来,只能伸手轻拍拍他,低声说:“你爹爹做的事,跟哥哥们爹爹做得不同,现在需要他在外面奔忙。”她这话说出来后,想一想晨哥儿的年纪,又换一种说法跟他解释说:“你看你二哥三哥还有乐儿的爹爹,有时候也会有几日不归家的,是吗?”晨哥儿怏怏不乐的哼一声,想一想说:“娘亲,爹爹这么久没有见晨哥儿,他还记得晨哥儿吗?”闻春意听他的话,心都跟着酸了起来。
她笑着亲了亲儿子的脸,说:“那有不记得儿子的爹爹,你这样说,你爹爹知道会伤心的。”母子两人说着话,渐渐的安歇下来。闻春意到底还是把晨哥儿的心事记在心上,她过去寻两位幕僚,问他们有没有方法,可以打听得到钟池春的消息。大幕僚先生神色沉静的说:“少奶奶,我知道你是因为小少爷想念少爷,才会动了这不妥当的心思,可你千万别冲动行事。如今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少爷能够回来,以他的性情,他一定会想法子赶回来过年。”
小幕僚先生瞧着闻春意神色,他想了想低声说:“我们跟少爷过来,就是想着能做一些事情。少爷这一回走了这么久,我们也动了心思想寻过去,可想想,又担心有些不妥,便写信向老太爷请教。老太爷训斥我们太过异想天开,公私都分不清楚。如今这般情形,官方都封闭着消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安稳在池南小城静候消息。”钟家老太爷在信里提出来由他支月薪的事情,两位幕僚赶紧去书信言明,闻春意从来不曾拖欠过他们的月薪。
大年三十,午后,池南小城的雨越发下得大起来。刘妇人无法安心在刘宅里面准备过年的事情,她跑到钟宅来跟闻春意说话。这样的时候,她们两人能说得上话。上午时,五老爷夫妻去旧院子跟叔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