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钱慧瑶沉默半分钟,然后换上一副郑重严肃的表情,沉声一字一字道:“如果要打官司,你要站出来,声称陈乐平骚扰你,甚至侵犯你。你还有你的朋友葛佳薇,你们要把陈乐平描述成无耻下流,肮脏龌龊,人见人憎的卑鄙之徒。要最大限度地抹掉陈乐平头上无辜的光环,要让别人听到这个故事。觉得陈乐平是罪有应得,要让外界下意识认为唐信是骑士。是正义的化身,是打抱不平,或者,他就是在维护自己的女人,必要时候,你必须和唐信重归于好,你委屈,他挺身而出,他做到了一个不合法理却符合主流意识里男人该做的事。”
程慕表情发怔,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这些事,她都能做到,只要能帮唐信,她不介意说谎。
“但是,这样能让他脱罪吗?”
“不能,法律是法律,道德是道德,无论唐信出于什么理由,他打伤了人,这就是犯罪,但会影响判决,唐信不是唯一一个人,还有唐潇这个从犯,加上他打人的理由,多多少少能够让法庭酌情减刑,最好的结果就是赔钱然后无罪释放。”
赔钱是必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哪怕是有人闯红灯被撞死,一般人认为这是死者咎由自取,肇事者没有责任。
的确,开车撞死人的肇事者没有法律责任,但有赔偿义务,这是华夏法律中的弱势群体保护原则。
而唐信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是抹不掉的,因为他打了人,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他作为华夏公民,是没有行使暴力的权力。
不论怎样,哪怕只能为唐信减轻丁点儿惩罚,程慕都会挺身而出。
......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省会博宁城灯火辉煌,在繁华地段的一间夜总会对面街头,一辆奔驰静静停在那里。
廖朝阳胳膊架在车窗上抽烟,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望着手里的照片,疑惑道:“这个人的确是我们的常客,他家底一般,在博宁做的生意别说跟你们比,也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老板罢了。要搞他,何必劳师动众呢?私底下的方式多得是。”
廖朝阳扭头望着窗外,吐出口烟雾轻声道:“手段是五花八门,但搞这个人,就是要光明正大来,我们不栽赃,不陷害,走法律途径。今晚这人来了夜总会带小姐出台,你就叫人跟上,记下他们去的酒店和房间号,半个小时后给市局治安大队打电话,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冲进去就能逮个正着。”
中年男人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