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无声的地下室中,唐信站起身,推开任意门,回到了天海。
站在清冷的街头,唐信昂起头看看天空,那一片黑暗的天幕中,没有星光,只有或明或暗的小点,若是平常,应是璀璨悦目的夜景,但唐信看着夜空,总感觉是一副死气沉沉世界末日的景象,一切物体都像是摆设,正在毁灭的边缘。
此刻华夏应该是凌晨,唐信路过一间通宵营业的小餐馆时,刻意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三分。
街上行人罕见,穿着一身黑色兜帽运动装的唐信徒步走在马路中间,那些午夜疾驰的车辆静静地定格在路上,他就走在道路中间,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走回了南区,来到父母家门前,唐信才想到自己没有钥匙,于是用任意门穿过了大门,客厅里亮着灯,他诧异地看到母亲还未睡下,而家里,还有一个人。
谢婉玲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子,满面忧伤,正与她身边的人似乎在交谈,而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的人,是钱慧瑶。
见到此情此景,唐信知道是自己被绑架的事情让家人担心了。
而在这一刻,钱慧瑶能够陪伴着母亲,令他心中十分感动。
他走过去在沙发前跪坐下来,前额垂下贴住两个女人握住的手背上。
该死!
为什么让我连一丝温度都感受不到!
唐信心中有抓狂的迹象。
他一脸挣扎抬起头,在母亲脸上轻轻一吻。哽咽道:“妈,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悲伤的神情对唐信打击很大。
他一直以为自己功成名就,令家中富有,改善生活条件,可以光宗耀祖光耀门楣,让父母挺起胸膛自豪。
可此刻,他回首看了看与六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家。
家私没换过,电器没换过。家中摆设一如既往。
他这时才意识到,他的父母根本不需要金银珠宝,不需要豪宅豪车,要的只是他这个儿子幸福快乐。
在以奋斗为借口,掩盖实现个人野心的道路上,唐信早已迷失,他忽略了许多生活中其实对他意义非凡的东西,此刻后悔莫及,于事无补。
他站起身。伸手抚在钱慧瑶的脸上,尽管此刻她对谢婉玲展现出一幅安慰对方的神情。没有慌乱之色,可唐信之前就透过时光电视知道她在之前做了什么。
去京城要挟米国驻华大使,这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唐信俯下身在她冰凉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