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程慕闷闷不乐,为了不影响家里其他人的心情,她总是会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唐信嘴上安慰了她不少,但也没做出其他承诺,譬如再买个小岛,再买些小马驹,买些宠物给她之类的。
人哪怕是对动物,也是有很深感情的,养了多年的狗死了,并不是换一只新的就能令主人的忧伤雨过天晴。
大清早,唐信敲开了程慕的房门,半天没人来开门,他推门进去,一眼瞧见程慕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双目无神一脸忧郁,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唐信走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拿过梳子,在她身后为她梳理柔顺的发丝。
程慕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歉然道:“对不起,我没睡好,有点儿迷糊。”
“嗯,注意休息。今天和我外出,你要上台演讲。”
唐信梳好她的青丝,特意留了些刘海在她额前,随后一手拢起她的发丝,另一手则探到桌上拿个发夹过来,开始帮她盘一个优雅的发型。
程慕心底知道唐信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去想发生在小岛上的灾难,可她偏偏每次都会上当,因为唐信有个坏毛病,说话总喜欢说一半打住,剩下一半让人去猜,你如果好奇的话,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一脸狐疑道:“我上台演讲?你没搞错吧?我有什么可说的呢?做饭吗?说给谁听呢?家庭主妇?”
唐信专注力都在她头上,两手有条不絮地编织她的青丝,随口道:“有很多怀揣艺术梦想的年轻人很崇拜你,在天海,年轻艺术家中,你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今天,我要去家园那边转一转。而你,就去那里开一个讲座,谈谈你创作的灵感来源,创作心得之类的,反正,就是聊天呗,总比闷在家里强。”
程慕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望向镜中的唐信,问道:“我是艺术家?你是在开玩笑吧,哄我开心,不会专程找人来演戏逗我吧?”
她自己有几分几两,她心底清楚,她充其量还是个学生,尽管已经毕业了,可是在艺术创作这条路上,她其实才刚刚起步。
“你那么聪明。我找人来演戏的话,你肯定能够一眼看穿,到时候,我不就成小丑了?到了你就知道了,不然你问问自己。天海艺术圈中,有哪个人像你这个年纪,就能在海都艺术馆展出作品还获得好评?”
程慕低头想了想,也许唐信说得对。在她这个年纪,还真没多少人有她现在的名气,可这太过飘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