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
嘴上说尊重敌人,其实,这也许只是唐信曾经潜意识中奢求的待遇。
他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自己失败了,下场惨淡,那么,他会期望他的敌人给他一个体面的结局,起码,能够安葬在家人身边,不要永远地让家人心中牵挂。
拉尔夫看到唐信走回来,站起身来整理好身上的西装,斯文儒雅的老人还抬起手用手指梳理好灰白的发丝,衣冠楚楚的他仍旧是那个叱咤欧洲商界的大人物形象。
最后一个,终于轮到了他,拉尔夫面色平静地望着唐信,轻声道:“我想看一看我爷爷尸骸沉落海底的地方,可以吗?”
面对这个请求。唐信轻轻点头,拉开了任意门,门外是一片天空,云海缭绕,唐信从四次元口袋中拿出一件道具,云层固化剂,在门外四处喷了喷。然后他走了出去,站在了固化后的云端之上,回头朝门内招招手。
拉尔夫亦步亦趋地跨出大门,眼睛盯着脚下那非常有实感的云层,站在上面令人惊叹不已。
唐信回去端来两把椅子放在云层上,自己坐下后翘起二郎腿,伸手示意请拉尔夫也坐下。
两个男人坐在高空的云端之上,舒爽的气流阵阵,远端云海变幻的美景绝不是坐飞机匆匆掠过的景象能够媲美。
视线低垂。穿过不远处稀薄的云雾,能够看到地面下方是一片波澜阵阵的大海,他们,就坐在大西洋的上空,这也是当年纳粹潜艇行驶的路线上。
唐信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轻声道:“那里的海底深处,就是我打捞出纳粹潜艇的具体位置,穿上的尸骸全部被丢入海底,在此之后。向西运了一百海里左右才公之于众。”
拉尔夫出神地俯视那片平静的海域,在那深处肉眼看不见的黑暗之处,他先辈的遗骸估计已经四分五裂或是被深海鱼群破坏。
“唐信。会不会觉得一切很荒诞,我们恩怨的起源,就在这里。”
唐信满面平静之色,淡然道:“不会,当我决定走上这条路时,我就有了觉悟,皆大欢喜人人载歌载舞的童话,永远只在作家的笔下,我成功,别人失败,这注定会有战争,所以,我会面对各种各样的敌人,你只是其中一个,即便没有你,还会有其他敌人,在我眼中,没有什么不同,我与你之间,并非偶然。”
“有烟吗?”
“稍等。”
唐信走回任意门,回来时拿了包烟,亲自给拉尔夫点上,他再次坐下来,自己也点了一根,这从容淡定地坐在云层之上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