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死人,队伍里人心就更躁了。
特别是肖文建这个辣鸡!
先是死了唯一的儿子,哪怕是庶子,肖文建心里也是痛的,人死了,辣鸡反倒是怪上妻子狠,妾室不顶用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早干嘛去了。
儿子才没多久,亲姨娘又一口气上不了,嘴里只反复说着三十、三十,手指着邓金凤的方向,人就那么去了。
接连的打击,让肖文建心里生出一股子戾气来。
人还没有走到西北,他一家六口就折损了两个,再这么走下去,他怕自己都不得善终。
于是吧,这货就鬼使神差的,暗地里悄悄摸的策谋划着什么。
谋划什么呢?
当然是谋划着要当个自由人啊!
哪怕眼下得冒着巨大的风险,肖文建也想拼一拼,当然了,他也不蠢,首先想到的是拿人家的命去拼。
然后吧,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肖雨栖就发现,大房那庶出的叫肖文康的老几,近来有点不对头,仿佛对同行流放的男犯有些热情过头。
直到这一日,他们抵达了流放路上一处指定落脚盖章的县城,一行犯人再度被关押在了县衙。
在县衙里过夜,大家也是过出经验来了。
因为是暂时落脚,而且也就那么一个晚上,关押他们的时候也就不分男女了,人少一间牢房关了,人多的情况下,基本就是一大家子一间,或者两家三家人共用一间。
除去能在县城松快一晚上的衙差们,今晚无须守夜能落得清闲,剩下一百零七个犯民,前前后后折损了二十来号人,眼下也只有八十几人了,分了两间牢房,挤挤挨挨的就把人关了。
至于县衙的牢头,人家也没工夫搭理他们。
把牢门上的铁链子一锁,小老头儿转身就离开,准备到牢房甬巷外值班的小屋里喝点小酒去。
流放四家,就他们肖家的人最多,即便是死了不少个,剩下的数量依然占据榜首。
如此,整个肖家人连同另外一户秦家人就关在一间牢房里。
今个走的有点累,加上早上出发时,肖雨栖从方仲和嘴里了解到,今天夜里他们得落脚县城的牢房,所以一大早出发前,肖雨栖就晃悠到了驿站的厨房,拿着铜板开道,打包了不少干粮,足够今晚跟明天吃的。
如此,进了牢房后,肖雨栖规规矩矩的坐在妈妈大人铺在墙角的油毡布上,爸爸的大腿当枕头,两手交叠在后脑勺一把躺下,小脚瞧着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