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烦,一走神,好吧,她承认,烧菜的时候,盐抖多了,或者说是忘了先前放过,又重新给抖了一次?
眼下这会子做针线,娘又在边上念叨什么江军啊,什么条件啊,她就想不通了,以前自家娘也不这样呀?
那时候,即便要给大哥换扁担亲,她跟爹不还一腔慈爱的,特特去考察过对方的家庭,再三对比后,发现真比其他换扁担亲的人家强,就只是穷了点,人却很好,他们才会点头应了亲事的呀。
怎么那时候,娘她那般听爹的话,眼下却连自家奶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呢?
俞蔓草越想越烦躁,丢了针线到针线簸箩里,当即下炕穿鞋就要走。
俞母见状,本就气愤的心情越发火上浇油。
“你个死丫头,你去哪?”。
蔓草自顾自穿鞋,就是不吭声。
俞母更气,顺手摸到炕柜上,专门扫炕的那种小笤帚把,抓手里就往蔓草砸去。
东西脱手的时候,嘴里还恨声教育。
“你个死丫头,越长气性越大,说你几句,你还会甩脸子啦?啊?我一个当娘的人,还说不得你?这个臭脾气,看来是家里日子过好了,惯的你!改明个,我就去找花婆,让她给你相个人家,赶紧把你这祖宗嫁出去,我也好给你哥安安生生的讨个全福的媳妇家来……”。
说实话,如今日子好过,家里那么多田地,即便秋收交七成,剩下的三成虽不能敞开肚皮吃饱,却也比从前的日子好过太多太多,三五不时的还能吃口干的,吃上肉改善生活。
再加上儿子每月发下来的粮饷,俞母都打算好了,这一回给儿子相看媳妇,定要找个有福气的,好生养的,再也不能更前头那一回一样的将就。
唯一遗憾的是,家里就两间屋,得赶紧把女儿嫁了,把二儿子安排到跟婆母凑合分一炕,要腾个屋子给大儿成亲才成。
至于女儿蔓草?
自己给她在军屯里挑个好的人家,就想江家那样的。
看在母女一场的份上,到时候人家的聘礼自己就只留一半,剩下的一半给她做嫁妆,那样的话,里子面子就全都有了,娘家跟婆家隔得近巧,她将来也不必担心受气,也不拿她去换亲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好过?这样都还不知足?
她这都是为了谁啊?可怜她操碎了一颗心哦!
死丫头也不看看,这十里八乡的,哪家哪户的姑娘家有她快活舒服?居然还敢给自己摆脸子了,惯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