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灾民一路逃荒,手里还能有水有食物的人不多,好不容易上了船,即便心里骂死了船老大黑心肝,在饿的渴的受不了的情况下,但凡是手里还能拿得出银钱的,都忍不住的会跟船老大高价买那他们根本吃不惯,腥臭死个人的海鱼充饥,而且还是生的!
毕竟离着船到南江口,可以下船,可以补给还早着呢,还得在海上飘很多天呢,人不吃东西哪里行?
在船上可不比陆地,在陆地上,天再旱,土地再贫瘠,有本事的人总能弄到一口吃的,可在船上,再有本事的人,手里没有家伙事,还被船老大等一干人看着,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憋屈接受。
要么饿着熬,等着死;
要么花钱买吃的,盼着活;
要么自己手里还有食物,俭省着凑合;
没有第四条路。
“唉,纪九,你知道眼下咱们到了哪里了么?”。
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南漂了这么久,望着远方影影绰绰的陆地,在始终不曾靠岸的情况,肖雨栖心里都打起了鼓,不由的有些个懵逼。
一日日的下来,再能隐忍,肖雨栖终究是忍不住的拉着身边这,一直不动神色把自己护在内围的人询问起来。
纪允收回眺望远方陆地的视线,低头垂眸,看着拽住自己衣袖的小手,他朝着肖雨栖投来安抚的一笑,手不自觉的抬起,反手回握住撩完就想跑的小爪子,用只他们俩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声安慰道。
“要是我没估计错,该是要到沪渎,那里就是南江的出海口了……”。
从上船后一路来,虽然中间没有停歇,不过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心里暗暗算计着,一刻都不曾懈怠。
通过水流,风速,还有时不时从船老大那边得到的讯息等到,总总计算汇总来看,他们离着南江出海口的沪渎镇不算远了。
“哦。”,得到这个答案吗,肖雨栖点着头,随即想到什么又问,“那到了沪渎,抵达南江口后,船老大他们要是靠岸的话,纪九,咱们上岸吗?”。
面对肖雨栖的这个问题,纪允顿了顿,想着自己的打算,就眼下内乱的南黔,自己一个‘死人’,最好是继续死下去,此刻还不是露面的好时候。
于是乎,纪允摇头,“不!栖儿你呢?有想去的地方吗?我暂时还不打算上岸,且先陪你走一遭如何?再说,答应你的事情,我还没有办到,你放心我离开?”。
看这话说的,也忒会抓重点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