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找个地方去吧。”
抿了抿嘴唇,小洛鼓起勇气争辩道:“可是黑羊吃草根,白羊吃草皮,黑羊吃过的地方草都死了,白羊不能再吃,但白羊吃过的地方草还活着,黑羊可以再吃。应该按照先白羊后黑羊的顺序,这也是主人定下的规矩。”
那驱赶黑羊的奴隶闷哼一声,接着凶神恶煞地道:“那你去跟主人告状啊,废物!”
此话说出来,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封川在等着小洛这边做出应答,岂料小洛竟然笑着道:“黑羊先吃就先吃吧,没关系,反正到处都是草甸,我另外找个地方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两个驱赶黑羊的奴隶大声笑着,然后赶羊鞭猛地一挥,带着大群黑羊,浩浩荡荡地先行走开。
待那群黑羊走远,小洛才挥洒自己手中的赶羊鞭,耷拉脑袋跟在后边。封川耸耸肩膀,和小洛相伴而行。走出上百米,封川忍不住问:“你为何要如此谦让?”
小洛眉眼里带着笑意:“让给他们也没什么不好啦。”
封川初来匝道,又身背巨大的罪名和压力,他并不想惹是生非,刚才发生的事情,其实也并非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封川觉得,小洛的处境,似乎有些过于难堪了。沉默几分钟,封川再次问:“我刚才看见你朝着他们笑,刚才那种情况,你也笑得出?”
小洛淡然说:“我只能笑啊,因为这里的人都说我的哭相特别难看,如果我哭,大家都会打我。后来我就只笑,这样的话,最起码没人会打我了。”
封川侧过头:“那你有多长时间没哭呢?”
小洛不假思索地回答:“从八岁那年开始,我就从来未曾哭过。我应该是从五六岁开始记事的吧,从那时直到现在,阮家堡里边好像就没人喜欢过我。最开始他们打我骂我,我就喜欢哭,但换来的是更严厉的痛打。后来有一次,他们说再哭就杀了我……”
封川点头道:“从那以后你便学会了笑,无论对谁都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笑。因为你清楚地知道,他们说要杀了你,绝对不是闹着玩。”
小洛抿着嘴唇:“是啊,我见过那些惨死在他们手上的奴隶,我不想变成那样。”
封川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小洛说的这些话,他听得懂。甚至他也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小洛只能屈从于奴隶的悲哀命运;而自己遭人陷害流落至此,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已呢?
天黑的时候,封川和小洛终于回到了阮家堡,将那些白色贝康羊悉数赶进羊圈的时候,一个五十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