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走过这一段泥泞的道路后,墨上筠稍稍放慢了速度,忽的主动出声,“我是陆洋的朋友。”
“哈?”水生愣了下,没想墨上筠忽然会提到这个名字,但过了片刻后,他也只得抓着自己的头,颇带笑意的低喃,“这小子……”
笑了一下,水生回过神来,然后不自觉地往前跨了一步,靠近了墨上筠一些,有点开心地朝墨上筠询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还跟自己较劲不?”
闻声,墨上筠愣了一下。
许是最初的目的过于直接、纯粹,墨上筠只顾着思考她该了解到什么,却忘了去想“对方会询问什么”,这样突兀的问题,让墨上筠意识到自己准备不周。
怎么回答?
——说陆洋上个月刚举办过葬礼?
——还是敷衍地说陆洋过得很好?
都不行。
有些事可以直截了当,有些事可以胡编乱造,但在这个问题上,墨上筠总不希望自己或对方将其敷衍而过。
“嗯。”
半响,墨上筠也只能挤出这么个字。
好在,一门心思在陆洋身上的水生,并没有发现墨上筠对这个问题的迟疑。
他兴致勃勃地追问,“他现在找到新工作了吗?新环境还适应吗?是不是还……”
问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多,水生尴尬地笑了笑,又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自从他离开部队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开始似乎还能联系到他,后来他直接换卡了,再打过去说是空号,社交软件也不用,完全联系不上他。”
“是吗?”墨上筠适当地表现出一点惊讶。
事实上,按照陆洋当初的遭遇,断掉以前的联系方式,不再跟曾经的朋友来往,也可以理解。
他当时自己都自顾不暇。
最起码,在墨上筠在医院跟他相处的时候,除了安逸一行人,就只有萧奕这一个朋友过来探望过陆洋。
“是啊!”
水生应着,同时认真地点了下头,表示加强肯定。
墨上筠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慢条斯理道:“我是前段时间才认识他的,听他说有个‘白开水’的朋友在海陆,就来问问。”
“是,是嘛……”
水生疑惑地迎着,神色又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墨上筠狐疑地看他。
“没,没什么,”水生眨了眨眼,仔细瞧了墨上筠几眼,然后吞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