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光线里看了几秒,她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不过半个小时。
难怪阮砚还没有睡。
但刚刚半睡半醒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冗长的梦,短暂的时间里,脑海里一下涌现出无数的画面,一层叠一层,一件接一件,混乱却又清晰,恍惚中她能听到很多人在耳边说话,清晰明了,或嘶吼或低语,或凶狠或温柔……
脑子即将炸开的那一瞬她似是醒了过来,闷热到让她呼吸都困难的环境令她恍惚,现实与睡梦边缘徘徊。
于是,犯下了从床上摔下来的愚蠢错误。
阮砚应该是看出来了,但他没有挑明,毕竟这种事儿说出来只会伤害感情,没什么意思。
抬手摁了摁眉心,墨上筠只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她干脆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前面是敞开的阳台,后面是有温度的床,她偏头时耳朵贴到被子上,都有温热的触感。
这鬼天气,太他娘热了。
*
阎天靖将弟弟“孝敬”的饺子全然吃完后,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回到卧室准备睡觉。
每一个房间都开着空调,他家全无隔壁的困扰。
不需要凉席,不需要夏被。
一床蚕丝被即可。
更何况,家里本就凉快得很。
但是,阎天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夜还没有过去,阎天邢还没有离开,他的遭遇远没有就此结束——
躺下后没多久,阎天靖就有了睡意,正当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就忽然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不习惯锁门。
听到声音的一瞬,阎天靖冷不丁地就醒了几分,半眯着眼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高大挺拔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阎天靖翻身从床上坐起,他抬手一抓头发,几乎是压着火气道:“你又想做什么?”
没错!
光是看身形,没有看到来人的脸,他就可以辨认出阎天邢。
阎天邢淡漠地扫了他一眼,道:“睡觉。”
“你睡觉跑我屋来做什么?”阎天靖莫名其妙,实在无法理解阎天邢的脑回路。
阎天邢说:“我睡你屋。”
阎天靖问:“那我睡哪儿?”
“随便你睡哪儿。”
对此,阎天邢表示漠不关心。
阎天靖的房子是四室的,三间卧室一间书房,睡哪儿都行。
阎天靖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