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亲二叔虽是靠得很近,逢年节过从来没有走动过,不是秦牧他们不想,实在是这个二叔嫌贫爱富,嫌他们太穷,不认这个亲戚。象今天这般,二叔提着肉,拧着酒前来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丁氏的感觉就好象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荒诞。
秦牧还没有说话,秦晓风已经夹手夺过锄头,倒持着,冲了上去,锄把对着二叔就打了下去:“你这坏人,滚!谁叫你来的?”
“风哥儿,快放下,打伤了怎生办呢?”丁氏急得甚么似的,冲上去,抱住秦晓风。
二叔无良,逼迫丁氏卖秦晓风,这事对于秦晓风来说,那是最大的恨事了,哪会轻易罢休,挣扎着道:“娘,您放开,您放开!我要打这坏人,打死他!”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这份恨是发自内心的。
二叔叫秦宝珊,是秦牧父亲秦宝顺的亲弟弟。要是在以往,秦晓风如此喝斥,他肯定会讥嘲一通,今天却是转了性子,一脸的笑容:“风侄儿,你别发火。二叔今天真的是来看你们的,你瞧,二叔提着肉,拧着酒呢。”把手里的肉和酒坛晃晃,颇为自得。
“你拿去喂狗吧!”秦牧冰冷的声音响起。
秦宝珊脸上堆着笑容:“大侄儿,你别这般说话,二叔是真心过来看看你们。大哥走得早,二叔也没帮你们多少,都是二叔不是,二叔今天来,就是向你们赔不是。”
“你来赔不是?”丁氏脸上的表情更加夸张,现在她的感觉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仿佛看见太阳毁灭一般难信。
秦宝珊有一样本事远近闻名,就是抠门。凭着他抠门的本事,家境很不错,修了不少瓦房。在宋朝,瓦房只有殷实之家才修得起,就象现在的小洋房,是身份的象征。他不仅修了,还一修就是十几间,相当于现代十几间小洋房,这身份自然是高上一大截,他自诩“清水湾我最富”。
他并没有吹牛,在清水湾的百姓中,的确是他最富有。正是因为他最富,也就眼高于顶,根本不把秦牧一家放在眼里。他要是光来看看,还能用“纡尊降贵”来形容,他却是来赔罪的,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丁氏的下巴把脚面都砸肿了。
秦宝珊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不仅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还一脸的笑容,态度极是恭敬:“大嫂,我是真的来赔罪。过去,我有很多不是之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敢当!”秦牧语含讥讽:“你是清水湾最有身份,最有地位的人,我们是清水弯最穷的人,可担当不起。”
秦宝珊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