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程。秦牧走出老远,回头一瞧,只见丁氏仍是站在雪地里,不住冲他们挥手。蓦然间忆想旧时的记忆,当年去读大学时,父母就是这般一送再送,恨不得送到学校,秦牧心头一热,冲丁氏挥手:“娘,我们去了!”
“娘,您回吧!”秦晓风眼里满是泪水。
“好好表现!”丁氏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是慈母的心声,秦牧的眼泪不由得涌了上来,忙用手擦干,拉着秦晓风快步离去。要是走得慢点,说不定就不想走了。
不过是暂别,但是那种真挚的情感很是感人,秦晓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轻声叫唤“娘”。
一个娘字,又牵动了秦牧的心绪,眼泪流了下来,在秦晓风肩头拍拍:“晓风,要哭就哭出来吧!”
“不!我不哭!我要听娘的话,好好读书!等我学成了,我再好好的哭一回!”秦晓风非常倔犟。
他说不哭,真不哭,噙着泪水,一直赶到学堂都没有哭一声。于他这份倔犟劲,秦牧大是惊异。
学堂离草市不过两里路,要从草市经过。虽是刚过完节,草市依旧是买卖红火,一点也没有年节休市的冷清,吆喝叫卖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穿过草市,来到学堂。
学堂有三间瓦房,大门上有一块匾,上书“黄氏学堂”四个字。从间架结构,笔力来看,这四字只能说是一般。
一进大门,就是一块空地,有几十号人,有男的,有女的,更有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应该是前来求学的童子和他们的父母。
就是在普及全民教育的现代,孩子读书都是一件大事,更不要说在读书人有着特殊地位的宋朝了,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父母哪能不跟着来的。
“哥,那是错哥!二叔在这里!还有二婶!”秦晓风朝前一指。
秦牧一瞧,可不是嘛,秦宝珊一家人全在这里。秦错约莫十五六岁,白净脸,尖下巴,眼睛甚是明亮,个头有一米六左右,在他这种年纪,算是不矮了。最显眼的是,他穿了一身红绸衣,引来一片羡慕称赞声“读书人就是不一样,一看就知晓是个学问人呐”。
秦错听在耳里,喜在心头,胸脯挺得老高,眼睛都望到天上去了。
秦宝珊虽然没有穿绸衣,却是一身的新衣衫,收拾得很是清爽,把秦错的牛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儿子真给我争脸”。
他的浑家曹氏,约莫三十来岁,身着新衣,清清爽爽的。就是有些矮胖,眼睛有些小,好象老鼠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