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终于收回,一直盯着琉璃灯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半跪在下面的端木栎。
自小,端木栎就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又因为端木琦并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对这个幺儿,平王相当疼爱。
再加上,端木渊做绠,要端木栎年满二十成家之后才封郡王。所以平王更是怜他替平王府承担了端木渊的怒气,更照顾他几分。
当端木桓三更练功,五更读书时,很早就参与暗堂事务时,平王对端木栎要求低很多。
不仅让他从小就由崔侧妃亲自养大,不曾让他们母子分离。而且平王府的一切待遇,除了世子之位,其他他们兄弟都是一视同仁。
前些年看他渐渐长大,既不能参加科考和平民争名,也没有正经差事磨炼。
就把暗堂交给他一部分,希望他有事做,也可以辅助端木桓。
可上次端木栎察觉桓儿喜欢云初净,就劫持云初净,虽然理由冠冕堂皇,可背后想捏住端木桓弱点的目的,并不难猜想。
自己不仅给他善后,也堵住了端木桓和秦邦业的追查。
但现在,他却变本加厉,转而勾结外族,试图借刀杀人,这就让平王实在无法接受。
“栎儿,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证据你大哥都已经掌握,你是由我处置?还是等你大哥班师回朝,再做处置?”
平王平淡的话语,蕴含了无比怒气,端木栎双腿一软,想不出来哪里出了差错。
明明送信的不是他的亲随,而且东瀛人见过信使的,都已经死在荆州。为什么父王和端木桓会知道?
他咬牙道:“父王,栎儿向来尊敬大哥。怎么会勾结东瀛人,意图伤害大哥?大哥是我们平王府的骄傲,是我和琦儿最尊敬的人,栎儿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大哥之事!请父王明查!”
平王看端木栎还是坚持不承认,看向他慷慨激昂的脸。
“栎儿,其实父王并没有立嫡立长的心思。只是你无论才学,武功,计谋,都相差你大哥太远。所以父王只希望你能安分做个太平王爷,有你大哥继位,你也能富贵一世。”
听平王这样一说,端木栎抬起头来,面有不甘,不过还是死不承认。
他辩解道:“父王对栎儿的安排,也正是栎儿所想所做。我只愿助父王和大哥打下江山,推翻皇上暴政,为皇姑姑平反,难道错了吗?”
“你果真这样想?”
平王定定看着端木桓,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