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佳人正在怀。能忍得住的只有圣人柳下惠,宗政晟自叹弗如。
他借着月光,将眼前佳人露出来的半张脸,细细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看着那如剥壳鸡蛋一样滑嫩的肌肤,缓缓变成如桃花一样的粉红色。
“你盖好。”
一开口,宗政晟的嗓子沙哑得厉害,想握拳,才发现手心全是滑腻的汗水。
他想夺门而出,让浑身的火热被秋夜的风吹凉下来。脚下却好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云初净七脚八手的将衣服草草拢好,然后将蚕丝被拉到下颌,这才看着宗政晟的背影,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合身的劲装,将宗政晟的好身材显露出来,宽肩窄腰翘臀,外加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不光男儿本色,就是女儿家,见到如此行走的荷尔蒙,也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还是宗政晟自制力更胜一筹,当他运功将奔腾的气息压制下来,这才转身看着薄被下那个纤细的人儿,露出一丝苦笑。
深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阿初,你怎么还不长大?”
云初净嗅到危险还没有完全过去,清清嗓音柔柔道:“是你欺负人。”
那“欺负”两个字,就像一把小刷子,挠得宗政晟心痒难耐,好半响才找回声音:“阿初,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云初净的脸更红了,只是黑夜里看不清楚。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今日订亲,因为没有看见他,所以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我怕。”
宗政晟小心翼翼靠近,不敢再坐在床上,只半跪在脚踏板上,轻声道:“怕什么?”
“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怕不能和你白头偕老,怕将来你移情别恋,怕情深终究敌不过岁月。”
实在是后世看过太多情深缘浅的故事,骨子里,云初净是害怕的。上辈子明明就是死了,能还魂在这大周,遇上宗政晟,就好像一场美梦。
庄周梦蝶,究竟是蝴蝶成了庄周?还是庄周成了蝴蝶?还是说,这本来就是黄粱一梦?
云初净的喃喃细语,如果不是宗政晟练武灵敏的耳力,绝对听不清楚。
宗政晟伸出,因为练武上战场满是薄茧的手,在云初净脸蛋上轻轻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