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都已经崩溃过一次,想着去死。
古往今来,或许有人杰突破了黑暗,走到了守路人面前,可直接吓疯了,比如孤行者。
东荒的紫薇大帝或许看懂了守路人的本质,他掠过了守路人,踏入了虚无中,试图继续走天路,结果负创归来并且自尽,还带回了残微,不得不封印在第七域中。
我脑子里的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面对无尽的黑暗依旧升起了本能的恐惧,但我觉得不算什么了。
跟父亲比起来,我这一点恐惧算什么呢?
我一往无前、我领悟了生与死,我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恐惧与我何干呢?
我注视着黑暗,大步前行,光亮随我前行,身周几尺之内,黑暗都在退避。
我现在也并不执着了,似乎开不开帝脉都无所谓,因为有比帝脉更重要的东西影响着我。
我宁愿失去一切,换我父亲归九州。
帝脉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我也没有刻意去观摩推演天路,只是走累了,我回头看看,仿佛还能看见父亲一样。
这一回头,我呆住了。
我当然看不见父亲了,但是我看见了大片大片的光点以及一条长长的亮痕,那是我走过的路!
我每走一步,黑暗都退去,几尺之内就会亮起。
此前亮光会熄灭的,点这次它竟没有熄灭,在黑暗中长亮,宛如曲折的银河落入了天路中。
我看呆了,这太漂亮了,我能看见它的尽头,似流星的尾焰,在漆黑的纸张上,留下了调皮的痕迹。
我眨眨眼,那些光点、亮痕竟活了过来,它仿佛一条狭长的鞭子,在缓缓扭动、跳跃,像极了一条血管!
“帝脉!”我脑子里突兀就跳出了两个字。
这是帝脉!
真正的帝脉,我走出来的帝脉!
在这片黑暗中,它多么的绚丽啊,它还在跳跃飞舞,那些光点在飘散,宛如蒲公英的种子,飘向四面八方。
我清晰地看见了脚印形状的光斑,那就是我踩出来的,此刻也飘散开了。
不过片刻,这些光点以亮痕为主干,化作了一条条枝干!
似大树开枝散叶了!
再细看,这开枝散叶的大树,分明就是人形的!
人形帝脉图!